“是个人!”席蓓大声补充,“半死不活的人。”
这家主人赶紧出去查看情况,孟长青这种好热闹的人自然要跟着。
来到树下时,席蓓已经将那人全身搜了一遍,只搜出一把并不锋利的小刀,显然只作防身用。
孟长青见是个面黄肌瘦的男人,身上脏污不堪,嘴唇开裂出血,猜想他多半是缺水少食,饿晕过去的。
想说让这家主人给点水米,却不想,她还没开口,这家男主人就已经吩咐起他妻子,“快去盛碗稀饭来。”
女人二话没说往家跑,很快用破碗端了一碗稀粥过来。
孟长青这时候已经给人把了脉,知道这人昏厥的原因不仅是饥饿,更是因为其身上有伤。
几口稀粥下去,男人惊醒过来,见给他喂食的是面善的村人,双手拱了拱道谢。
“你是谁啊?打哪儿来?为什么昏在这儿?”主人家轻声问他。
这男人嘴巴动了几下,但出口的只有气声,女主人道:“瞧着是没力气说话。”
男主人看他倒在树下也不是个事,让女主人去叫村里年长的人,他请席蓓搭手,将人背了回去。
孟长青等人很识趣,把原定给他们休息的房间让了出来。
男主人说了好几声不好意思,并保证把铜钱还给八方。
八方则道:“救人要紧,不说这些。”
没多会儿,女主人带了好几人回来,走在最前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老人进屋看了那男人的样子,判断道:“身上的衣服虽然看着不像样,但应该不是叫花子,仔细瞧他这一身衣裳,既成套又合身,那就不是偷来的,多半是遭了难,落魄成这样。
你这个人就是心善,既然弄回来了,就让他歇一晚再说,看明天怎么样。
要是缓过来了,自然叫他该干嘛干嘛去,要是缓不过来,你也别太好心,各人有各人的命,哪儿来的送回哪里去吧。”
男主人听着不住点头。
老人又道:“你家今天生人多,叫你媳妇她们到你婶子那边睡,我跟你两个兄弟在这里陪你。”
“哎!谢谢叔!”
孟长青等人歇在灶房,主家在村里找了几块旧门板和几捆干草给他们。
孟长青不问好坏,有地方做个窝,她倒下就能眯一觉。
但到底在不熟悉的地界,一觉醒来还是半夜。
这时恰好轮着八方守夜,见孟长青从干草堆里坐起身,低声询问情况,“草里有虫吗?”
孟长青摇头,“睡够了,你接着睡吧,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