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唐不率没什么反应?难道太低级了?
林幽夏继续:“你累不累?”
唐不率皱起眉头:“我不累。”
“怎么会不累呢?你已经在我心里跑了一整天了。”林幽夏微微带些撒娇的语气。
唐不率听不下去,转身就走。
“唉唉唉,怎么说走就走……”林幽夏正想喊住唐不率,突然脖子一凉,一把匕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情况?林幽夏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求饶:“好汉饶命!”
背后传来粗犷的男人声音:“只要你把银子交出来,我可以不伤你性命。你背上的包袱这么鼓,装的一定是好东西。”男人放下匕,粗暴地扯下包袱,一打开就被人骨吓得屁滚尿流。
这时楚汐用剑指着他,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情况完全逆转,这会变成男人求饶:“大侠饶命,小人是南安县乐悠村的村民,因为农田失收,官府还要加重赋税,村民要么饿死,要么被官府逼死,生活实在过不下去了,便逃难到郝山上。小人平时抓些毒蛇和采些野菜裹腹,可是人越来越多,吃的越来越少,老母亲已经饿得快不行了,我才出来碰碰运气希望找些吃的回去。各位大侠,请救救我们吧。”
林幽夏听罢便心软了,和唐不率他们一起跟男人回他的大本营一看,原本以为只有几个人,没想到是几十个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每个人瘦弱不堪,神形枯槁,有大人,有小孩,也有老人。可是唐不率他们带的粮食有限,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啊,所以只能给最需要的小孩和老人。
唐不率一听村子里的粮食都被当地地主和官府征收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对唐飞和楚汐说道:“我们得赶快进城会一会这南安知县,如此贪赃枉法,按罪当诛。”
接下来唐不率他们脚程明显加快,林幽夏累得气喘吁吁,本想埋怨一下,可是经过的农田都荒芜了,不少人在啃着树根,形销骨立,简直就像看到了电视记录片里的那些非洲难民。
林幽夏硬撑着苦涩,终于走到了南安县县城,城门处有穿着官服的衙差驻守,唐不率出示官印才得以进入城内。
城里城外简直两个世界,城里店铺林立,商贩吆喝叫卖,繁华非常。
几位衙差拦住他们,恭敬说道:“唐大人,我们陈大人有请。”
跟着衙差来到了南安县县衙,走进县衙大堂一抬头就迎面先看见一个红檀木大牌匾,匾上写着斗大的四个金漆大字“明镜高悬”,大紫檀雕螭案上放着笔墨和令牌,地上一张楠木交椅。
林幽夏一边流口水一边赞叹:“哇,比我们县衙高大上多了,一看就很土豪,可能工资和伙食会不错哦,真让人想跳槽!咦,不对,做官做得这么富贵,也不知贪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我林幽夏怎么可以同流合污呢,呸呸。”
唐不率听不清林幽夏的喃喃低语,正想让她注意礼节。
一阵笑声从后堂传来,一个颇有富态的中年男人抚着胡须跨步而来:“哟,唐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我们南安县了!东安县也算是我们南安县的邻居了,这回可得让我这个东道主好好款待你。”
“陈大人,不必了。实不相瞒,我们是来调查一宗命案的。不知南安县有没有人天生是六根手指的,在八年前失踪了或者八年前来到了南安县?”
陈文浩顿变严肃:“哦,六指?这南安县人口众多,我得叫师爷查查才能给唐大人答复。”
“那麻烦陈大人了。”唐不率语气转寒,开始问起难民的事情,“陈大人,我们路过一些村子现田地荒芜,不少百姓都在啃树根,为何生这么严重的饥荒,大人却不向朝廷上报。”
陈文浩叹气:“这南安县大部分田地都是乡绅地主的,他们要加收地税或者强收粮食,官府也管不着。本官本来打算开仓赈灾,可惜啊长贫难顾,这也是没法子啊。”
“陈大人,地主这种恶霸行为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他们罔顾人命便已是犯了法,就可让他们抄家入狱。”唐不率继续据理力争。
“听大人一席话,本官实在惭愧,本官立即把事情上报给晋阳知府,让知府派兵增援。唐大人,查案须时,不如在舍下休息几天。”
“恭敬不如从命!”唐不率见陈县令盛意拳拳,想着住在陈县令家里也方便查案,便不好拒绝。
于是唐不率一行人就跟随陈文浩前往陈府,林幽夏锤着酸软的双腿,看着两顶明显炫富的八人大轿,眼红不已:“死人唐不帅,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有专车接送也不带我一程。”
走着走着林幽夏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南安县县城虽然看起来热闹繁华,可是人们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听说南安县比东安县还要地大物博,可这里街道的乞丐几乎不见,路上的行人全都面无表情,跟满满人情味的东安县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