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应该去啊。”
“你可是第一次出远门啊,我有些担心。”
陈望心中一暖,抬头看向褚太后,这个史称东晋第一美女,也是整个中国历史上的传奇女子。
已是身历司马衍、司马岳、司马聃、司马丕、司马奕五代皇帝,今年四十五岁,但天生丽质仍然像三十左右的样子。
此时,褚太后通红的杏眼中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滴了出来。
“太后,还请放心,我已经不小了,且还有王尚书在,在我大晋境内,不会有事的。”陈望心头也是一酸,他从褚太后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慈母般的舔犊情深之意。
这种眼神,只有在他现实中的妈妈眼里看过。
“你才十三岁啊,从未出过宫门,洛阳远在两千里之外,地处秦、燕两胡人势力范围之间,我怎能放心……”说着,褚太后竟然抽泣起来。
一时间,陈望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想历史,她十六岁嫁给还是琅琊王的司马岳,十八岁立为皇后,二十岁就成为寡妇,抱着两岁的儿子司马聃垂帘听政。
三十七岁时唯一的儿子司马聃去世,虽贵为太后,但竟然成为了孤家寡人,世上再无亲人,也是可怜。
但还是有些疑惑,她对自己,一个外臣的儿子,怎么会如此厚待,视如己出,难道仅仅是自己的东晋父亲救过她的命?
自己的父亲是大晋之肱骨良将,即便如此,未免有些过了吧。
昨晚他还想过,难道自己是作为封疆大吏的质子,给软禁在了皇宫内?
看褚太后的真情实意流露,绝无这种可能,这究竟是为何?
正胡思乱想中,只见褚太后抬起袍袖,姿态优雅地拭了拭粉腮上的泪滴,又道:“望儿,到了洛阳要好生侍奉令尊,他右胸口之旧伤也是当年为我而落下的,代我……代我向他问候。”
“是,太后,您……您也请放宽心,父亲乃武将,想来身子硬朗,应无大碍,况且还有那个五斗米教的杜子恭。”陈望安慰着褚太后道。
“唉,但愿吧。”褚太后看着宫门外出了神,喃喃地道。
“那,太后,您没事儿的话,我就告退了?”陈望躬身问道。
“嗯,你去吧,回头向你师傅道个别。”褚太后柔声道:“待会儿我会让史太医备一些补药给令尊,然后给你准备一些衣衫和路上吃的,让小芳放到你的屋里,明天带着。”
“臣代父亲谢过太后。”陈望再次躬身道。
褚太后盯着陈望,又不厌其烦地叮嘱道:“令尊病情有所好转,你即刻返回啊,不可再去往别处。”
“是,太后。”
“第一次出门要多加小心。”
“咳咳,哦……”
“你也是大病初愈,多穿衣服,尤其晚上就寝要……”
“……”
陈望一时无语,这太后比他现实中的妈妈还要啰嗦。
好容易听褚太后唠叨完了,施礼道了别,陈望迈着轻快地步伐出了崇德宫。
他得好好看看这个东晋,这么看来,大家对他还是蛮熟悉的嘛。
尤其太后,对自己就像亲生儿子一般,哈哈。
对了,太后让我去跟师傅道别,师傅是孙绰,他现在在哪里啊……
刚才那俩小屁孩把我一脚踹进了崇德宫,是谁?是不是司马曜和司马道子?
tmd,我要找他们算账。
边想着,边摇着折扇,快步向前下了崇德宫的台阶。
跑下长长的阶梯,出了一道院门,看见有几个宫女走来。
陈望故作斯文地摇着折扇,在路边等候她们走近,问道前面的高个子宫女,“呃……请问,我师傅在哪?”
“噗嗤……”宫女掩嘴而笑道:“陈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传闻您病愈后不认人了,难道是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