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艷麗臉色扭曲,鄙夷的瞥向蘇沫,「蘇沫,你爸和我要是流落街頭,那被媒體拍到不好吧,還不知怎麼寫你呢,怎麼,女兒嫁入豪門就不認父親了?」
「就算鬧到法院,你也站不住理!」蘇安山怒火衝天的指著她的鼻尖,「你這個不孝女,要氣死我你才甘心,是不是!」
蘇沫沒有說話,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那冷冽的笑容讓人心尖一陣發寒,趙妍麗和蘇若初都沒說話,幸災樂禍的看著蘇安山怒罵她。
蘇沫懶得和蘇安山繼續爭論了,冷靜過後,她說道,「從小到大,你對我盡到撫養的責任嗎,那麼,我為什麼要贍養你?」
她根本沒有父親,她的記憶中,父親除了對她動輒打罵,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疼愛,蘇安山不喜歡她母親,對她,更是棄若敞履,他從未盡過一絲一毫做父親的責任!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他這個父親。
「我現在就把蘇氏交還給你,」蘇沫冷笑,「我要著沒用,你拿去吧,如今蘇氏是一池死水,根本無力回天,你繼續去折騰吧,我不要了。」
想不到蘇沫會交出蘇氏,趙妍麗和蘇若初喜出望外,趙妍麗連忙上前拉了拉蘇安山的袖子,蘇安山急忙道,「你確定?」
「我有一個要求,從今以後,我跟你們一刀兩斷,這個房子歸我,你們搬出去。」蘇沫緊緊地握著拳頭,她不想再面對著一家子根本不是她親人的親人。
趙妍麗皺起眉頭,和蘇安山相視一眼,蘇安山冷哼一聲,「斷絕關係?」
「難道你不是一直這樣想的嗎?」蘇沫勾起唇角,冷笑道,「有沒有我這個女兒,對你來說,沒什麼關係吧。」
蘇沫的笑容讓蘇安山覺得不可思議,她還是當初那個蘇沫嗎?或者說,她一點沒變,只是長大了。
「好。」蘇安山終於點頭,「妍麗,若初,我們去清東西,明早就走。」
說完,他扭頭看向蘇沫,冷笑,「你該不會現在趕我們走吧。」
「我希望我明早起床看不到你們。」說完,她直接朝趙妍麗走去,斜睨了一眼蘇若初,「還不走?」
蘇若初冷哼一聲,從床上爬起來,跟趙妍麗一起出去了。
蘇安山意味深長的凝視著蘇沫,蘇沫沒有回頭,「爸爸,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根本不是你的女兒。」
蘇安山沒回話,直接走了出去,砰地一聲,把門狠狠摔上。
蘇沫坐在床上,當初妹妹出生時,那時她還只有幾歲,父親抱著妹妹,露出前所未有的欣喜,她從來沒見過爸爸這麼高興,爸爸對她,永遠是冷著臉。
從蘇若初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爸爸對她給予了多少希望,若初,若初,人生若只如初見。
她呢,名字都是隨便取的,爸爸從來不搭理她,不願意理睬她。
她真的是蘇安山的親生女兒嗎?
這一夜蘇沫都沒睡,天還沒亮就聽到外面乒桌球乓的聲音,定是蘇安山帶著她們母女倆離開了。
蘇沫站在窗台,偷偷拉開窗簾,透過縫隙看到蘇安山和趙妍麗一起上了車,蘇若初坐在後面,蘇安山開車,帶著她們,這一幕落在蘇沫眼裡,他們就像是出去郊遊的幸福的一家三口,夫妻恩愛,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她果真是多餘的。
蘇沫走下了樓梯,空蕩蕩的屋子,終於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房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酒櫃裡還有蘇安山最喜歡的幾款紅酒,記得當年她在哥倫比亞大學念書,還特意為父親帶回了拉菲,但父親看都沒看一眼。
不是酒不夠名貴,而是她。
蘇沫拿起紅酒杯,開了一瓶紅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剛剛下肚,蘇沫的胃裡一陣翻滾,她躺在沙發上,把頭埋在沙發里。
她想哭,卻沒有眼淚,哭不出來。
很想大哭一場,為什麼上天要她經歷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
咚咚咚——
天亮了,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蘇沫聽到了但是不想去開門,又往沙發里縮了縮。
敲門聲還在繼續,聲音越來越大,蘇沫始終沒有動。
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蘇沫伸手去夠茶几上的手機,一個翻身,整個人摔倒在地,手機一直在想,蘇沫接了電話。
「開門。」電話那頭傳來顧墨沉的聲音。
蘇沫聽著他的聲音,瞬間驚醒了,「怎麼是你?」
「快開門。」顧墨沉命令道。
是他在外面,他還真是反覆無常的很。
蘇沫跌跌撞撞的跑去開門,一大早蓬頭垢面的出現在顧墨沉面前,她還穿著睡衣,面色憔悴,眼袋吊著,深深的黑眼圈,看起來枯槁淒涼。
「怎麼搞的這麼狼狽。」顧墨沉進屋了,嗅到房間裡一股酒氣,「大早上起來喝酒?蘇沫,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