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武当山,殷素素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不敢和张翠山去见俞岱岩,就担心被他识破身份。
人终究逃不出墨菲定律,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最终还是要面对俞岱岩,这让殷素素很是无可奈何。
却没想到俞岱岩仅凭一声三哥,就听出来殷素素是当年那个去龙门镖局托镖的殷公子。
真相大白,张翠山想为三哥报仇杀了殷素素,又想到两人相处的十年时间,殷素素对自己的柔情蜜意,两人还有无忌这个孩子,最终张翠山打算自刎谢罪。
殷素素手忙脚乱的追出去,还好张翠山被卫壁所救,再有张三丰劝解,终于放下心中执念。
因此,殷素素心中对于卫壁十分感激,甚至卫壁和她爹爹殷天正结拜,成为忘年之交,殷素素也没有出言反对。
没想到,卫壁为了两人在武当山的生活,给他们安排了一份邀请蝶谷医仙的艰巨任务。
这任务在别人看来,肯定难如登天。
在殷素素看来,同为明教中人,殷素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加上卫壁说的鲜于通之事,殷素素相信他们二人肯定能够请来胡青牛的。
张翠山和殷素素两人一早拜别张三丰和宋远桥等人,然后骑上马匹向着汉水赶去,然后在汉水畔租了一艘客船驶向九江。
“五哥,你为什么那么傻?”殷素素靠在张翠山怀里问道。
想起昨天张翠山差点自刎而死,殷素素此刻仍然心有余悸。
“素素,我……我当时……”张翠山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五哥,大哥说的对,你于善恶之分太过执着,你真的忍心让无忌自己孤苦伶仃的活着吗?”殷素素眼中含泪的问道。
听到殷素素的话,张翠山心中一痛,紧紧的把殷素素搂在怀里,舍不得分开。
自己因为三哥的事情自刎而死,素素又如何能活下去?若是素素跟着自己去了,那留下无忌一人在这世上,该多么孤苦无依?
“素素,我再也不会如此了。”张翠山眼含热泪的说道。
“五哥,记住我们返回中原时立下的誓言,天上地下永不分离。”殷素素抱着张翠山的腰,仿佛担心他突然离开一般。
“再也不会了。”张翠山差点做了傻事,被卫壁阻拦下来。现在想明白当时的自己是那么冲动,这才差点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人真的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再紧迫的事情,都要多番思考才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坐在船头随波逐流,看着汉水畔的夕阳,看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听着艄公摇橹的吱扭声,两人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
夜幕降临,张翠山和殷素素吃过晚饭后,在船舱中相互依偎着闭目养神,舟船折而向东北,进入皖境。
到得集庆下游的瓜埠,张翠山和殷素素舍舟起旱,雇了一辆大车,向北进,数日间到了凤阳以东的明光。
张翠山听卫壁提到,这位蝶谷医仙不喜旁人得知他隐居的所在,待行到离女山湖畔的蝴蝶谷尚有二十余里地,便打大车回去,两人携手大踏步而行。
“五哥,你说卫少侠如何知晓路径的?”殷素素一边赶路,一边询问道。
“卫少侠异于常人。正常的孩童,如此大的岁数还是玩耍的年纪,而他却开始解决江湖纠纷,操心天下大事,而且知道的事情比我们还多。”张翠山脚踏武当梯云纵,右手携着殷素素,两人疾步向前赶路。
“是啊,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按理说,胡青牛是我明教中人,我们应该比卫少侠更了解胡青牛才是,却没想到,卫少侠不仅知道胡青牛和鲜于通结仇的来龙去脉,甚至是这条去蝴蝶谷的路,也说的如此详细,仿佛他亲自走过一般。”殷素素感叹道。
“卫少侠如何知道的这些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卫少侠不会对我等不利。”张翠山肯定的说道。
“那是自然,若是他想对我们不利,根本没有必要救我们的性命。”殷素素说完,突然想起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卫壁心机颇深,知道众人软硬不吃,这才想出这招以退为进,待众人相熟不再互相防备之时,再趁机探听义兄的下落,如果是这样,那卫壁的心思真的太过缜密。
“素素,你怎么了?”张翠山听到殷素素说了一句话后,身子一颤,然后左手冰凉,冒出冷汗,这让张翠山一阵心痛:“是不是赶路太急了?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吧?”张翠山脚步放缓,目光四处寻找休息之所。
“五哥,我不累,我们快赶路!我们早回去一天,三哥就少受一天罪!”殷素素虽然累的脸色通红,气喘吁吁,却兀自不敢停住脚步休息。
“素素,磨刀不误砍柴工。”张翠山紧紧握住殷素素的手,左手掏出手帕,替她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殷素素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既心痛殷素素如此受罪又欣慰殷素素肯为三哥去拼搏。
“嗯,好!”听到张翠山的话,殷素素放下赶路的心思,开始运转内力,调整呼吸。
四月中旬的天气逐渐变暖,烈日当空,两人只得找一处阴凉的所在休息片刻。
“素素,按照卫少侠所说,再有半天时间,我们就能感到蝴蝶谷了。”张翠山一边为殷素素扇风,一边说道。
“嗯,五哥,一会我们加把劲,赶到蝴蝶谷,然后把胡青牛给劝出谷来,到时候三哥就能快点康复了。”殷素素想到俞岱岩康复之后,自己内心的歉疚之感才会消失,心中就会激动不必,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胡青牛绑上武当山去。
“嗯,希望按照卫少侠的方法,胡青牛会跟我们上武当山。”张翠山叹口气道。
毕竟正邪不两立,更何况胡青牛还号称见死不救,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放心吧,有卫少侠的指点,我有信心把胡青牛送上武当山。”殷素素笑着说道。
“嗯。”张翠山听到殷素素的话,信服的点点头,现在卫壁在武当山上,形象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只是这小子忒的过分,竟然和我爹结拜。”殷素素想起这件事就十分郁闷,还好卫壁提前说好了各论各的,不然的话,自己就多了一个比自己儿子大一岁的二叔了。
“哈哈,素素,这件事可怨不得卫少侠。昨天我们大家有目共睹,是岳父大人主动找卫少侠结拜,卫少侠推脱不掉,这才答应的。”张翠山想到殷天正找卫壁结拜时焦急的表情就感到好笑,明明是能够当他祖父的岁数,却要和他结拜兄弟,果然是一对忘年交呀。
“你还说呢!若是卫少侠不说各论各的,那你也得喊他一句二叔才是。”殷素素嘟着嘴说道。
“啊?”张翠山瞬间愣在原地,还真是,若是素素喊他二叔,那自己作为素素的丈夫,岂不是也要喊一声二叔?这让张翠山瞬间愣在原地,挂上一张苦瓜脸。
“嘻嘻!”看到张翠山痛苦的表情,殷素素噗嗤一声,捂着嘴笑起来了。
“好啊,素素,你竟然敢逗我,看我不擒下你!”张翠山笑着伸手去抓殷素素的痒,殷素素边躲闪边反抗,两人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