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先前,所受的创伤有多大。
更令他无法释怀的是,一整支暗影卫全部折在了北戎!
李景宴怒火中烧,再没了半点平日的端方持重,嗓音带着薄怒,发出喑哑的,类似嘶吼的声音。
“不是同你们说,不要直接动手,不要正面出击,要伏击,要等待时机,趁呼延海莫身边无人时,再动手吗?”
他痛恨不已,袖笼中双拳捏得死死的,灯影下来回踱步。
那暗影卫跪在地上,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响起那些惨死的弟兄,他红着一只眼睛,咬牙切齿地说着,嗓
音悲痛到了极致。
“陛下,我们如何没有设伏。”
“可、可是——”
“那北戎王凭一己之力,把我们所有弟兄,都杀了。”
李景宴目眦欲裂。
仅凭一己之力?
从前他听说过北戎太子呼延海逻是个天生神力的怪物,可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自如。
而弑兄篡位的呼延海莫定不及呼延海逻,所以他大可以对北戎放松警惕。
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勇武之能。
若此事属实,那呼延海莫的武力,或许远在那被北戎人传作神话的呼延海逻之上。
他这数十暗影卫的力量加在一起,足可对抗千军万马。
但呼延海莫竟然凭一己之力,就灭了他们尽数。
李景宴仍旧沉浸在不敢置信当中。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双拳攥得死死的,气息未定。
如此看来,他今后不可再小觑此人,对于北戎,也要多多防备才是。
遣退了那死士后。
李景宴在南书房内坐立难安。
他的露儿。
此番没能救出她,实是他无能,亏欠了她。
他必须得另寻办法,再去营救她。
*
云海草原上,夜色静谧,夜风阵阵,吹开遮月的淡云。
宽大舒适的毡帐内,烛火未熄。
司露躺在床榻上,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不仅仅是骑马累着了,更因为呼延海莫在林中的趁火打劫。
好在他下午餍足了,晚上就不会再来叨扰她。
她也能落得个清闲。
侍女端来茶点,说是呼延海莫特意吩咐人准备的。
司露瞥了一眼,都是滋补身子的红枣、燕窝、人参一类的汤羹。
便道:“搁在此处,出去吧。”
她百无聊赖,便想着寻毛球出来玩,此番来草原上散心,呼延海莫安排了三日。
为了让她更好的解闷,自然将毛球也一并带上了。
只是眼下司露在帐子内,各个角落,来来回回找了数遍,始终没有找到毛球。
她急了。
毛球是认主的,不会轻易去陌生人处,若是不小心被陌生人抱走,定会吓得浑身发抖,躲起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是有的。
情急之下,她想到去找呼延海莫。
整个营地上,他是可以发号施令的人,人多力量大,把大家都叫起来找毛球,总比她一个人没头苍蝇一般瞎转的好。
于是她撩帘出帐。
径直朝呼延海莫处理事务、接待来客的主帐走去。
夜色漆漆,暗香浮动,月色空濛,流波万顷。
脚印深深浅浅落在草地上,发出簌簌声响,司露一边走着,一边不忘寻找。
“毛球——”
“毛球——”
她小声呼唤着。
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