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生着黛荃的气,但是看到她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司徒澈心里就没有这么气了,他深情地看着她良久,才缓缓朝她走近。
黛荃晃了眼,看着司徒澈渐渐走近,心跳怦怦直跳,他愈来愈近,眼睛就开始不敢看他。
就在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才抬眸看他,眼神还未定,她的身子就轻盈盈的,脚上也像是踩上了棉花,待她就已经被司徒澈带到了房顶当中。
司徒澈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她就这样靠在她的怀里,黛荃想要推开,可司徒澈把她的头摁在怀中,说了一句:“你先别动!”
司徒澈的眼神不在黛荃身上,而是盯着安阳宫外正在偷偷从外边回来的一名宫婢,她一直很警惕地看着自己的身后有没有被人跟踪,看到没有人之后才放心走进去。
天色太暗,他们在房顶上看不清这个人的面貌,但是却看得出这个人刚被人打了,瘸了一只腿。
黛荃安心地靠在司徒澈的怀中,看着这个鬼鬼祟祟的宫人,一脸无所谓,她的身边除了叶娘根本就没有人能靠近,安阳宫里面的消息也是密不透风。
尽管她是谁的眼线,也得不到什么消息。
司徒澈见她淡定自如,一双眼眸在思索着什么,他抱着她的腰身更紧了,他看着她的眸子问道:“在想什么?”
黛荃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安心地躺在他的怀中,他的怀中总是这般温暖,让她忍不住靠近。
听到他的问话,她便从他的怀中出来,歪着脑袋,说道:“在想,好久好久不见你了。”
司徒澈一笑,如沐春风,抚摸着她的头,手就触碰到了黛荃插在头上的峨眉刺,这一套峨眉刺虽似簪子,但是材质却不同。
司徒澈一眼就看出来了,却不知黛荃何时得的这东西,这东西在纪国是没有的,似是看出了司徒澈盯着自己的头上出神,黛荃才意识到自己头上戴着的峨眉刺。
司徒澈自小学识渊博,又通晓各方事物,他不可能不认识这峨眉刺。
于是黛荃便将头上的峨眉刺取了下来,这套峨眉刺在她的手上如同玩物一般,在司徒澈的注目之下她又收回自己的头上。
她解释道:“这是我师傅送给我防身的。”
黛荃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到底熟不熟练,司徒澈便信了,他也以为黛荃也只是跟她说的那样,只会点皮毛,用来防身的。
看着他一言不,黛荃以为他不信,又继续说道:“你不信我?”
司徒澈依旧不说话,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急了,黛荃伸手给他捶了一拳,像儿时一样,气气道:“你竟然不相信我,司徒澈,你变了……”
司徒澈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练峨眉刺磨出来的茧,那只娇嫩的手变得有力,掌中粗糙,一个又一个被磨破的老茧收进他的眼底。
他心中有一刻抽痛,不明白黛荃何时变成了这样,是他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才让她学这些东西自保。
黛荃自知自己的双手现在有多难看,便急忙收了回来,她又看到司徒澈脸色不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黛荃环上了他的脖子,说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任何人的,我希望有一天能和你真正地在一起。”
两人四目相对,之前的事情都成了过往云烟,司徒澈俯身,慢慢朝她靠近,吻上了她的唇,黛荃也闭上了双目,回应着他的吻。
许久未见,难得能如此在一处独处,这一个吻缠绵冗长,黛荃的脸上浮上了红晕,待睁开眼睛之时,两人瞧见彼此的眼神都异常炙热,似是想把眼前的人吞没。
黛荃又重新靠在司徒澈的怀中,看着天上藏在云间的弯月,感受着这短暂的温存。
如果能这样一直宁静,美好,那该多好,黛荃这样想着,司徒澈便开口说道:“你父皇将林佳佳许配给了你皇兄,他要成家了,你呢?”
他看着黛荃的眼神,很认真的问她这个问题,似是想要她一个答案。
这一刻黛荃愣住了,若是换在一个月前,司徒澈问她对他是怎么想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之前一样,给他一个吻回应她心中的答案。
然后让他向父皇求亲,欢欢喜喜地嫁给他。
但是她现在不能,她现在不能嫁给他,她还要在皇宫查陷害阿卜的事情,她还要查万贵妃与萧何的关系,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完成。
在她还没有真正阻止萧何叛变之前,她是不可能安安心心嫁给司徒澈的。
尽管她如何喜欢他,那也要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之后,才可以。
黛荃没有回答他的话,司徒澈紧张了起来,又认真地问道:“你呢?你怎么想?”
黛荃依旧在思考,还是没有回答他,尽管他知晓了答案,但是还是继续问道:“我再向你父皇求娶你可好?”
当日在朝堂之上,纪皇已经表明要问黛荃的意见,但是到现在他也没有等到黛荃的回应了,如今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娶她。
带她离开这个皇宫,不用再为了自保苦练这些东西,不会再出现有人要害她身边人这种事。
黛荃回了神,她摇了摇头,启唇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到什么时候?”
黛荃正想要告诉,她方才所考虑的那些,她想要一五一十地对司徒澈坦白,但是这会叶娘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还没等黛荃说话,一道冷冽刺耳的声音从叶娘口中传出:“你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司徒澈转头一看,看到叶娘正站在他的身后,冷风吹着她的衣袖,显得她飒气逼人,虽然脸上的伤疤在夜晚当中看起来有些可怕,但却没有她投来的目光可怕。
司徒澈认出了她就是当日黛荃要救的那名刺客,叶娘。
还没等司徒澈说话,叶娘就如闪电一般冲了过来,司徒澈将黛荃抱到了地面上,又飞了起来,和叶娘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