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跨步进来,正好瞧见沈永安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的场景。
“永安,你这是做什么?”沈长安不解,责怪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如此举动,绝非是因为关心沈长宁,不过是怕惹来祸端罢了。
“阿兄切莫怪罪了永安妹妹,都是我不好,为了能让永安妹妹在接待大乾使臣时能够一曲动天下,打压大乾锐气,便让她练琴辛苦了些。”
“不曾想竟惹得永安妹妹如此恼怒,她也不是故意推我的。”
东陵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连忙就跪下来红着眼眶说:“太子殿下,是永安姑娘推了公主殿下,是她推了公主殿下!”
“公主身娇体弱,如何经受得住,知道的自然晓得是永安姑娘气性大了些,不愿意学琴,不知道的还以为永安姑娘竟可以谢恩自重到了这种程度,连一国之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沈长安心里原也没有那般动怒的。
然东陵的话却忽然将他点醒了。
是啊,现在不管怎么说,沈长宁才是大景的长公主,是大景王朝的门面。
而永安不过一个孤女,再大的恩情,也不可能大的过一国公主的颜面。
“贱婢,你胡说!”
沈永安怒不可遏,当即就一巴掌扇在了东陵脸上。
在这公主府里,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便是门口路过的狗都得挨她两巴掌。
嚣张高调的模样,的确有人在背后议论沈永安,无非就是恃恩而骄,偏生背后又有陛下和太子撑腰,就连那国公府的6小公爷,对她似乎都颇为纵容。
甚至已经有人在议论,往后莫不是要叫那沈永安爬了床,骑在长宁公主头上,日后二女共侍一夫,再来母凭子贵。
便是长公主又能说如何,说不定也能叫沈永安一个孤女踩在脚底下了。
她前世不是未曾听到过这些风言风语,只是都将它们当作了无稽之谈,从未当真过。
如今想来,才知道何为空穴不来风。
“永安!”
瞧她无甚大小掌掴了东陵,饶是沈长安平日里再怎么纵容她,此刻也动了脾气。
偏生沈长宁还逢场作戏,像模像样地说:“阿兄息怒,永安不是故意的,倘若打了东陵能够让她解气,又有何不可呢?”
东陵挨了一巴掌,低着头小声道:“太子殿下,公主说的极是,平日里永安姑娘要打要骂,奴婢都受得,只因公主说过,要将永安姑娘当作这府里的半个主子来看待。”
“您瞧奴婢身上这伤,便是永安姑娘动辄打骂加身,不过这些都不碍事儿的,只要永安姑娘莫要对着公主脾气,奴婢受这些便也都值得了。”
东陵说罢,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一片青红交错的伤痕来。
沈永安震惊地看着,她何时打过东陵了?
还有那些伤,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何就变成是她打的了?
“太子殿下,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们在诬陷我,我根本就没有打过她!”
可刚刚那一巴掌,沈长安也不是瞎的。
他脸色铁青,虽说知道永安心中有怨,怨恨沈长宁霸占了她公主的位置。
可只有这样,才能叫她日后凤鸣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