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归泥窃笑。
古代真有“割股治馐”这么一个典故,扶罗韩就半信半疑的,用手中食匕割下面前陶盘里一块肉,放到眼前,转动着食匕,看着那块肉。
轲比能说,“别光看,尝尝,看,看不出滋味来。”
扶罗韩乜了轲比能一眼,微笑着,把食匕上的那块肉,放进自己的口中,用门齿,把那块肉篦了下去,在口中咀嚼着。
咀嚼了半天,咽了下去。
轲比能说,“怎么样,我的肉香不香?”
扶罗韩点着头说,“嗯,香,不过,你平素里吃草吗?”
轲比能说,“怎么,一股食草的肉味?”
扶罗韩说,“虽然不是牛、羊肉味儿,但此肉也是食草物的肉味儿。”
轲比能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大罇说,“来来,喝酒!”
扶罗韩把油手指往身上蹭了蹭,拿起面前的大罇,应和着,说,“喝酒喝酒!”
最早的罇,是木质的,后来改做陶制,演化到现在,是铜铸的。铜铸的罇,有个特点,就是外形大,内口小,看着是个巨型,可是装不了太多的酒,出于什么目的这等制作,不得而知。
可是,这么一来,罇的壁壳就厚,整个的罇,就又沉又重。形容醉态,有“执罇不稳”之说。
轲比能和扶罗韩以及他儿子泄归泥三人把各自罇中的酒“咕咕”一口气喝了下去。扶罗韩“嗨”了一声,说,“好酒!”
那时,还不是蒸馏酒,所谓“草原酒”,也就十八、九度,比武松喝的酒度数略微高一些。
把罇里的酒喝干,轲比能把手一伸,说,“吃肉。”
扶罗韩说,“义弟请。”
轲比能好生疑问,说,“义兄怎么让起我来了?”
扶罗韩说,“我看你吃不吃你股中之肉?”
轲比能说,“我当然吃。兄不闻‘己股养股肉’之说?”
“何解?”
轲比能说,“就是自己的股上的肉特别养自己的股肉,说是吃一钱长一两。你没看有的勇士,股上都叽里呱啦的?那是咋回事,就是吃他自己股肉长起来的。”
“真的?”
泄归泥再也忍不住了,他展开两腿,扑腾着笑起来。
轲比能说,“你笑什么?”
泄归泥一顿一顿笑着说,“我笑,我、笑,我义安邦·阿马(叔)、真、能唬,我、阿咪、真能、信!”
扶罗韩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说,“这到底是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