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从后视镜中看到林粟眼皮沉重,他收了说话的声音,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没一会儿,林粟就进入了梦乡。
这次的梦,林粟做得很清晰,他甚至知道他自己正在车里睡觉,现在眼前生的一切都是他做得梦。
但即便如此,梦中的内容还是让他震惊。
林粟有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他其实是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上辈子他生下来就带着严重的心脏病,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的门口。
在他短暂的一生中,他几乎是住在了病房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全靠国家福利和社会捐助才活了下来,只是就算是从没有离开过医院,他的生命还是停止在了14岁那年。
不知道是不是他对生命和家人的渴望太强烈,他又在一个相似的世界重新活了过来。他如同一个普通婴儿般懵懵懂懂长大,当他慢慢记事懂事时,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切。
但现在梦中飞略过的信息,告诉他一直以来他弄错了一件事,他不是重新活了一次,而是进入到了一本书,他是书中一笔带过的炮灰,而韩进是无恶不作的大反派。
林粟唯一被提及的地方,就是在描述韩进身世的时候。书中说韩进从小身世坎坷,本来应该是被父母疼爱小少爷,却在出生后被人调换身份。从小跟着母亲韩悦四处漂泊,不仅生活艰辛还受尽冷眼,这样的生活造韩进了冷漠的性格。
而命运并没有善待韩进,他的人生从转到英德高中后完全迈进黑暗。转校后他遇见了林粟,书中的林粟性格骄纵跋扈,他看不顺眼韩进,就各种欺负针对韩进,一个窃取了本该属于他幸福的人,却对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不仅害得他辍学没有书念,也间接导致韩进的母亲离开人世,孑然一身的韩进却在不久后得知真相,这样的经历导致韩进性格完全扭曲了
林粟被这样的梦给吓住,他想要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前几天被他遗忘的场景又都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终于重新想起之前做过的梦,画面中的人像他又不是他,他穿着英德的校服,身后带着11班的同学,他故意把韩进带来的午餐便当打翻,奚落韩进连食堂的饭都吃不起,穷人就不要来英德念书。
书里的他干得坏事数不胜数,在韩进的课椅上倒胶水,把韩进的课桌扔到教室外,在他的教材上乱写乱画,联合同学在老师面前告黑状。韩进越是隐忍,他就越变本加厉的针对韩进。
梦着梦着,林粟就觉得自己硬了,拳头硬了
梦里那个和他相似的人真的太讨打了,如果可以他都想冲进书里让他感受一下社会主义铁拳的教育意义。
“小粟,小粟到家了,你没事吧”王叔把车停在车库,他从后视镜中看到林粟还在睡觉,而且还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抿得很紧,好像是被梦魇着了。他轻轻唤了两声,林粟还是没醒,他下车把车门打开,轻轻拍了拍林粟。
林粟总算从梦中挣脱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
王叔神情担忧的看向林粟,林粟的额头上有汗,脸色也有些苍白,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看着就像是生病了。
“小粟,你有哪不舒服吗”王叔在林家干了很多年了,算是看着林粟长大的,林粟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三岁前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一次医院,后面随着林粟长大了,才没那么容易生病,不过身体还是比一般人差了点。
林粟还在消化刚才做得梦,他的神情蒙,眼神没有焦距,还没有完全从梦中回过神来。听到王叔的话,他楞了一瞬回答“王叔,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林粟从车里走出来,走了两步,才想起书包没有拿,有折回去把放在后座的书包拿上。
王叔看他恍恍惚惚的模样实在不放心,他还没说什么,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温柔女人从别墅内走了过来,他规矩的喊了一声夫人。
周雪对着王叔很好涵养的颔了颔“王叔,辛苦你天天接送小粟了。”
王叔忙说这是自己的分内事,虽然林粟在一旁挤眉弄眼的给他使眼色,他还是把林粟可能是生病的消息告诉了周雪。
林粟听到王叔开口的那一瞬间,肩膀塌了下来,清秀的眉眼就耷拉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没事,周雪就把手放在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耳朵,即使没的烧,周雪的神情还是非常担忧“崽啊,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屋在说,妈妈马上让家庭医生过来。”
林粟都要满十八岁了,当着王叔的面,还被周雪当做小孩子一样,探额头摸耳朵,他白皙的脸变得通红,和裹着草莓酱的雪媚娘一样,他一脸严肃的对周雪说“妈妈,我真的没事。”
林粟五官本来就生得好,小时候就长得像个洋娃娃一下,随着他慢慢长大,脸上的稚气消失了些,但天生的底子还在,现在他顶着一头卷毛,脸微微鼓着,明明耳朵尖都在泛红,面上还一副严肃的小大人模样。即使周雪见惯了林粟的各种模样,还是被自己儿子萌得肝颤。
周雪把林粟按坐在沙上,她揉了揉林粟的头“你乖乖坐好,妈妈让阿姨去把炖得鸽子汤给你端出来。生没生病不是你说得算,等医生看过后才知道。”
林粟的脸还是有些红“妈妈,我马上就成年了,不是小孩了。”
周雪亲自把盛着鸽子汤的瓷盅端出来,放在林粟面前的小茶几上“还有些烫,等放凉了你再喝。还有不管你十八岁,还是八十岁,你在爸爸妈妈心中永远都是我们的乖崽。”
林粟手指握着汤匙在瓷盅里翻动了一下,他想起刚才梦到的一切,忽然开口“那,要是我不是你和爸爸的亲生孩子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