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想到这里,常玉内心便不挣扎了,闭上眼睛,平静等死。
“真开心呢,先生竟主动握了本王的手!”
耳边传来一声欢呼,常玉惊讶的睁开眼睛,现沈琴握住了李云熙持扇的手,阻止了锋刃的进一步割入。
沈琴劝道,[若真是奸细,也是个生手,都不会隐藏自己脚步声,请殿下放过他吧!]
李云熙依旧用扇尖抵着常玉的脖子,鲜血顺着伤处肆意向外涌着。
“玉郎这么美,本王也不舍得你香消玉殒呢,说出幕后主使,本王便饶了你。”
哪有什么幕后主使?只是好奇他们的关系展到哪步罢了,从演戏开始,李云熙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沈琴,甚至还为他专门唱戏。
虽然承认那人长的俊美,可是自己也不差,为何那么卖力气的表演也无法吸引他的目光?
嫉妒之心让他忘记了本分,做出了如此愚蠢之事。
常玉一动不敢动,颤音道,“奴家只是好奇,真的没有人指使,殿下若是不信,便、便杀了奴家吧,奴家无父无母,贱命一条,能死在殿下手上,也算是荣幸。”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脸还是怕的白。
皮肉里的冰凉感消失了,扇尖被抽了出来。
“记住,好奇心可会害死猫喔。”
才抽扇,沈琴便松开了手,李云熙不满的嗔怪道,”多握一会嘛,本王手冷。”
沈琴没有理会他,见常玉颈部鲜血已经染红一片,从袖中取出了一白色小药瓶,要帮他洒上伤药止血。
常玉并不领情,甚至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由本王代劳吧!”
李云熙抢过瓶子,将那灰白色药粉洒在常玉的伤处。
他边上药边感慨道,
“先生这职业病可真让本王头疼。”
常玉非常配合的仰起了脖子,他巴不得此刻停留到永远。
熙王殿下是怎样的人?常玉认识三年也未看透。
人们说他言行不雅,字迹潦草,断袖之好,继位无望,动不动还说出让人笑话的谬语,是皇子中最荒诞不经的一位。
可常玉不这么认为,自三皇子升至东宫以来,四皇子惹怒皇威被贬戍边,六皇子剿匪途中被刺杀,七皇子得病暴毙。
唯有二皇子、五皇子安然无事。
能在诡谲的宫中存活下来,不就靠这“荒诞不经”么?”
他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出言不逊,时而句句在理。
说着甜言蜜语,却对自己合乎于礼,从未冒犯过。
常玉觉得,熙王就像是神秘又危险的宝藏一般,让他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李云熙将药瓶交于沈琴,笑道。
“先生倒是为本王省下笔钱呢,常青衣若是为护本王不幸被刺客所杀,本王还得将其好生安葬。”
这话表面是说于与沈琴听,其实是在警告常玉。
看着那“笑里藏刀”的目光,常玉心里又寒又怕,跪下来小声道。
“奴家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地上凉!”
李云熙的语气柔和了起来,取出一瓶积雪草膏扔在了常玉身旁。
“玉郎是靠脸吃饭的,涂上这个,莫要再以身犯险了,本王可真的会辣手摧花喔,这两日陪本王练戏也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殿下……”
常玉眼圈通红,将药瓶如珍宝般捧在手中。
李云熙失去耐性,冷笑道,
“玉郎如此不舍,是想留下双龙戏珠不成?”
听到“双龙戏珠”二字,沈琴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常玉脸一红,仓皇告退,李云熙让他顺便将刘青言叫上来守门。
李云熙歉意的对沈琴说道,
“是本王疏忽了,没想到他还藏在茶楼中,不过本王了解他,说的多半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