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当然不相信李云熙会替自己说话,想干脆与李维鱼死网破得了,就算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向康帝磕了一个响头,哭声道,“臣妾错了!”
康帝玩味的看着刘皇后,“你是说,你承认了?”
“不是,劳驾陛下花些时间,听臣妾诉诉这几年的苦水。”
她声泪俱下的说道,
“臣妾自掌后宫以来,恪守妇道,兢兢业业。怎料竟经历丧子之痛,陛下仁慈,让臣妾过继了五皇子,臣妾待他如亲子般照料。”
“吃穿用度都给他按照最好的来,连婚姻大事,臣妾都劳心费力亲手操办,臣妾却没想到,这孩子一心只念着淑妃娘娘。他去江南之前与臣妾说,要寻得名医为生母治病,然后好好孝敬她。”
她泪流满面,用袖口擦着眼泪。
“臣妾不甘心啊,生母狠心将其扔到湖里,而臣妾可是从八岁起尽心将其照顾大的啊,臣妾一时嫉恨才做了糊涂事,但绝非太子所说的那般。”
说到这里,她看向用寒光俯视她的太子,咽了咽口水。
沈琴此时已帮康帝换完药,正打算起身,康帝又将手腕递了过来,沈琴会意,给康帝凭脉,心里对刘皇后胡诌八扯的能力万分敬佩。
康帝仿佛来了兴致,饶有兴趣道,“继续说!”
刘皇后哽咽道。
“臣妾担心淑妃娘娘康复,彻底被熙儿冷落,所以才会派尚令女官与太子商议,在八宝豆腐羹放入迷药,干扰他取得比赛胜利,没想到太子竟在迷药掺入剧毒,并在巧合之下让熙王给喝了进去。又或者他另外给熙王下了剧毒,然后拿臣妾当替罪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陛下可以与尚令女官核问。”
李维没想到刘皇后会自爆,拖他下水,恼羞成怒道:“胡扯,你又想诬陷本太子了吗?”
刘皇后跪直身子,合袖道,“陛下明鉴,臣妾从未想过诬陷太子,更不知那遗书从何而来!”
李维反驳道:“你骗人!如今尚令女官、宫女的供词都在,尚令女官藏匿的毒药也在,你还想狡辩吗?”
刘皇后只知继续喊冤,此时,一直沉默的国师说道,“陛下,五皇子毒的症状,确实有胡言乱语,会不会真如皇后所说,是迷药中掺入了毒药?”
“张公公说了,餐具都被清洗过了,无从查起。”
康帝脸色变得不太好了,看向正在写诊断的沈琴,
“中毒诊断是你下的,对此你有何见解?”
沈琴则写道,[人在严重中毒之时,是可能出现胡言乱语的,不能凭此就推断熙王殿下中了两种毒,不过当初臣没胃口,五殿下确实是替臣服下了八宝豆腐羹。]
看到沈琴所说,李维心中大悦,对刘皇后厉声说道,
“任凭嫡母如何巧言令色,也是口说无凭的!父皇岂是你能轻易蒙蔽的?”
刘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宫中的太监在外面喊道,“熙王驾到!”
话音才落,熙王着一身祥龙紫衣,腰间别着铜柄扇,漫步而来。
“给父皇请安!”
他向康帝躬身行礼,余光扫向沈琴,但视线那边的人避过了目光。
直起身子,他走向跪着的刘皇后。
“母后是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