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演到了尾声,王六郎见妇人怀抱婴儿不忍其溺死,反而将其救了上来,感动了天帝,被升了仙成为了土地公,却不能现形,只能化成清风陪伴在许某左右。
众人不免遗憾,虽说如此,这对知己人仙相隔,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把酒言欢了。
曲终了,众人仍意犹未尽,鸦雀无声。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沈琴率先捧场,随后就是掌声雷动。
李云熙还像模像样的学常玉行了个戏礼,目光依然笑望着沈琴,之后茶楼老板出面清场,说是有贵人包场。
观众散去,只剩下沈琴,浩儿,刘青言三人。
台上的李云熙对身旁的常玉道,“你也退下吧!”
常玉行了个礼,柔声道,
“那奴家在楼上等你!”
李云熙安慰般的拍了拍常玉的肩,
“不必,辛苦玉郎了,回去休息吧,本王今日要陪贵客。”
顺着他的目光,常玉也看向了台下那位不落凡尘的俊郎,表情有些低落,“这位是熙王殿下的新相好么?”
“相好?这个词不错!”李云熙跳下台走向沈琴,笑道,“先生也认同这个称呼么?”
沈琴摇了摇头,李云熙扭头望向常玉,
“你看,人家还没同意呢?方才只是逢场作戏,玉郎切莫当真,乖。”
听到这话,常玉眼里的光彩暗之又暗,看懂了李云熙的催促之意,一脸落寞的退下了。看书溂
“先生果真来了,本王最近一直在想你呢。”
常玉一走,李云熙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张开双臂就扑了上来。
这次沈琴迅向后避让了一步,让他抱了个空气。
李云熙怔了下,随后笑的狡黠又骄傲。
“先生莫要吃他的醋呢,这戏是本王专门唱给你听的,只可惜先生无法言语,不然真想同你再唱一段。”
沈琴微慌,心道:[哪有、只是觉得老是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
“待本王先卸了妆,免得蹭脏了先生。”
刘青言已取来一铜盆温水,李云熙边净面边道,
“熙王在坊间以不务正业远近闻名,纳妃六年,未有子嗣,相传有断袖之癖,不爱美人爱娇郎,且专喜优伶,这汴京十大名旦,与熙王亲密的就有五个,其中之一就是教坊司青衣常玉。”
妆面被洗去,渐渐露出本相来,李云熙又将长巾沾湿递予沈琴手上,
“应该有些没洗掉的地方,看不到,劳烦先生了。”
李云熙小时候,韩潇每天早上都服侍他洗漱,给他拭脸的,可面对这张长大的俊脸,沈琴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细细的给他搽着眼周残留的黑彩。
两人离的很近,沈琴能看到李云熙那挂着水珠根根分明的长睫毛,黑亮的瞳孔里流露出真诚。
“不管先生信不信,本王虽常常流恋梨园,却连他们的嘴都没碰过。”
沈琴擦的很柔和,李云熙享受般闭上眼睛,轻吁一口气,热气乎到了他脸上。
“没办法呢,要符合纨绔子弟作风,某些妖怪才能安心,本王才能安全,先生应该懂吧。”
心里想着无需这般解释,沈琴却觉得越不自在,粗略擦的了几下,放下了湿长巾,退后半步表示已经干净了。
看到沈琴的模样,李云熙笑了。
“方才先生可看的尽兴?本王希望与先生能和戏中一样结成伯牙子期般的知己。”
沈琴平淡的点了点头,李云熙蹙着眉头,盯了他片刻,失望道。
“苦练了三日,还以为你会感动到哭了呢?”
沈琴无语般的看了李云熙一眼,[感动归感动,可你当我是黄花大闺女呢!]
“此戏与本王命运有相通之处,不知道当年有幸活下来,是不是水鬼给救的。”
又向前半步,李云熙垂颌审视着沈琴,
“先生既如此精通医理,本王一直有个疑问,希望先生解惑,这世间真的有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