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若是真将小舞带回来,岂不是等同于母后说的那般囚禁?以她的性子怕是要出乱子!
随后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句句属实!万不可将人带进宫啊!”
随后又急道:“而且她性子必然不愿也不会跟儿臣回来!”
“哦?她不愿意?她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么?那么一个小童,又是你母后的同乡!难道不知跟你回宫是她最好的归处??”
“儿臣与她都并无私情可言!她那么小,怎么可能?儿臣曾言,带她回宫做父皇的干女儿!她不愿!!”
宁显见差不多了,气势收敛了些:“起来吧,瞧你这紧张的姿态!旁的人见了,你与她没什么也会多想!”
随后见宁烨不起身,又道:“行了,既然她不愿,那此事便作罢,回宫后就先别往外跑了,陪陪你弟弟,他很想念你!”
“父皇,此时已开春回暖,正是突厥人走春的季节!儿臣恐不能多留,儿臣还想去边城跟着典叔学学!”
“学?学什么?学开酒坊?还是学修道?”宁显明显不是刚才那般严肃的道。
随后也没说同意与否,而是道:“我不管你回西流到底为了什么,但我要你知道!情感这东西最耐不住时间!也是最由不得自己的,近了远了都会变!只有把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宁烨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想了下:“边城之事为重!至于小舞!儿臣确实是将她视作妹妹来待!父皇请相信儿臣,即便儿臣将来动了儿女私情的心思!小舞她也不会!”
宁显听到这里,才抬起的步子缓了下来,回眼望了望这个很少失态的儿子,心中也对那个叫小舞的女童产生了些兴趣。
而后就那么不顾形象的蹲了下来,意味深长的道:“你这么肯定?人是会变的!而这世上,权利可以使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烨儿,为父的话你可懂?”
说完拍了拍宁烨的肩膀,自顾自的带着一群太监宫女离去。
宁烨看着父皇远去的背影,心里不住的想到了典叔的那句“和你爹说话累”。
父皇的性子越来越难琢磨了,母后还在的时候,父皇不是这样的。可如今却是前一秒还似问罪,下一秒又像无事生,可当你放松下来的时候,他说的话又开始让人难以捉摸。
“人是会变的!而这世上,权利可以使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烨儿,为父的话你可懂?”宁烨反复的思考着父皇的话。
所以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拿皇权?可我面目有瑕,宗亲和前朝的那些官员必然要闹腾!
不让我想权利而试探我么?
回宫的路上,宁烨一直想不通。
而此刻的闻武,被自己师姐套了个她给闻武做的像布袋似的帽子,听师姐说这是“幂蓠”,说是可以阻隔一下粉气。
这会他正露个脸像个水母一般,有些懒懒的站在偏殿,对面坐着几位长辈。
“这是你宋玉秋宋师伯,这是你朴艮朴师叔,吴生师叔就不用介绍了!”靳泽晟介绍着。
碧潮观观主宋玉秋,守虚教第二十三代女修,五十岁,道号不愁,号不愁真人,善音律,柔水剑登峰造极,年轻时曾暗恋靳泽晟,后不知原因的突然离观去了苍国碧潮观当观主。
“二位师伯、师叔好!晚辈闻武!见过师伯师叔!”闻武乖乖的说完习惯性的上前一步行礼,却不小心踩到了幂蓠下沿布料,啪叽一下摔趴在地上。
“孩子,没事吧?快起来”宋师伯起身要去扶闻武,被靳泽晟摇摇头拦住了,虽然带了幂蓠,但粉气是气体,也只能暂短的阻隔,并不是真的阻断。
“额,师伯我没事,抱歉,抱歉,还不习惯带这个。”闻武晃悠着起身,尴尬的道。
几位长辈都并未怪罪什么,只是才到的宋师伯和朴师叔在打量着闻武。
朴师叔还好,即便看到了闻武的眼睛,他的眼神里也没什么情绪。
宋师伯就不一样了,除了一开始有些惊异外,现在就只剩下一脸的溺爱了,看架势总惦记着起身过来。
“师兄,既然师姐和师弟都到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吴生开口道。
随后靳泽晟让闻武坐到一边,开始给自己的师姐和师弟们解释了师兄的死以及闻武,中间有些细节又让闻武自己补充了下。
等众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后,偏殿内除了闻武偶尔小声的抽泣外,一片安静,是的,他又不自觉的哭了,而且哭的还挺邪乎,控制不住就只能让自己憋着尽量不出声了。
朴艮话少,站起了身子:“我!漠北!西夏!杀血衣教!”
济州青松观观主朴艮,守虚教第二十三代弟子四十岁,道号不周,因有口吃症,即便顾闲教会了他吐字法子,他最后还是话越来越少,为人低调,武痴,博百家之所长,剑法群。
“师弟且坐下!为今之计还是尽早迎回掌教师弟的尸身才好!”宋玉秋抬手阻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