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解释半真半假,自己都信了。
语气也笃定起来:“所以我就擅自给你取了一个,你不会不高兴吧?”
他想了想,仰起头,眸光里满是无辜和真诚,他跟温北对视着,低声道:“这事怪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我只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错。”
这个回答显然出了温北的考虑范围,他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刚刚的那股撑着他的怒火,好像夏天空调的冷风,顺着门缝悄悄溜走,不知不觉就散了个干净。
回过神来,只剩下茫然无措。
他一边厌恶自己的过于冲动,没有立场和资格质问,一边为言何的回答而窃喜。
虫真是个复杂的生物。
温北转了转手腕,缓解僵硬的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几分。
“如果你讨厌这个称呼,我以后不叫了……”
另一边,言何演技拉满,满眼落寞,就差个泫然欲泣了。
他在心里给自己颁了个小金人,一抬头,果然在温北脸上看到了愧疚。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讨厌的,我只是不知道……我以为您在叫别的谁……”
温北艰涩的为自己解释着。
事情翻转的太快,他一下子就从质问的人,变成了小心翼翼辩解的人,偏偏他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某只老狐狸心里乐开了花,脸上柔柔弱弱:“没关系的,你不讨厌就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继续这么叫你吗?”
面对他期待的眼神,温北压根拒绝不了。
“当然可以。”他半蹲下来,平视言何,认认真真道:“抱歉雄主,我太莽撞了,您别生气。”
“你。”言何矫正。
“……抱歉。”
“说过了不要跟我道歉……”言何说一半意识到这根本没什么用,叹息一声,闭嘴了,拍了拍身边床的空位:“不早了,睡觉吧。”
温北把想喝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闻言乖巧点头,重爬回床上。
灯一关,房间重陷入昏暗。
明明解决了心头的一桩大事,言何却还是睡不着。
温北干干净净的眼睛总会浮现在他脑海。
那是跟以前丝毫不同的,单纯的,懵懂的,仿佛他嘴里说出什么荒谬的话,他一样都会相信似的。
言何那点聊胜于无的良心终于痛了起来。
下回还是不要骗他了。
他想。
第二天早上,温北已经习惯了言何会做好早餐这件事,他在男人对面坐下,毫无例外地被塞了一杯牛奶。
他并不喜欢喝,但每次都不会拒绝,多半还会来上一句,谢谢雄主,然后一口气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