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巧菊不知,这成色好的“绿叶”就是我抛出的诱饵。只有这样好的料子,我才必定会戴着出席晚宴。
我把那叶子玉佩交给巧菊:“把我那紫罗兰雕刻的木兰花拿来。”
那紫罗兰玉是四皇子在赏花宴上赏赐的料子。大块的打成了一个镂空圆形的木兰玉牌,小块的打造成头上的二乔木兰簪子,搭配的是银色的花托。
我把木兰玉佩系在腰间,又拿披风盖住。这时巧菊才反应过来:“二小姐?你早就知道!什么时候?”
“王氏送我王羲之真迹,还有安徽砚和犀牛角灯的时候,这人不是我亲近之人,却是能看到我的人。若说送真迹是因为临摹,送砚是搭配真迹,那么送犀牛角灯就是真的知道我所需。”
“知道这礼物,我一定会用,并且会常用的。那砚不是有问题么?我不放心叫了巧竹来看这灯笼,谁成想还真看出问题了。”
巧菊愣了一下,怪不得小姐就用了一次。巧菊咽了咽口水:“什么问题?”
我看巧菊的模样,笑了笑:“南天竹,那灯笼内侧糊了一层蜡,蜡是南天竹制成的。不燃烧的时候没事,燃烧起来就会有阵阵的香味。闻多了,就会智力衰退,如婴孩一般。”
巧菊一身冷汗,之前小姐深夜习字的时候,巧梅姐姐还要拿出来点上。还好小姐停笔了,现在想来,小姐也是故意而为之。
我饶有兴趣的问道:“现在可后悔?若是后悔了,现在就可以下马车。祖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司棋姑姑跟来了。”
巧菊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小姐不许撵我走,巧菊不悔。”
马车摇摇晃晃,忽的一下就变得平稳向前。我闭着眼正在休息,毕竟从进了宫门开始,就要集中注意力到深夜。
巧菊最先感知,她轻声呼唤:“二小姐,应该是到了。”
我感觉到马车的平稳,马车走走停停,听到不远处有着:“忠勤伯携妻女觐见,永安公携妻子,子女觐见……”
马车终于停下,由宫人摆上阶梯等待马车上的人出来。
我掀开帘子,只见一宫女在此等候,她低着头沉默不语。我走下马车与父亲王氏嫡姐会合,别人都是带着家中嫡子嫡女来的,实在是没有嫡子嫡女才带庶子庶女。
靖安伯看到安国公上前说道:“哟,真当自己家,家宴了?怎的还把你家庶女带来了。真是破落户起家的,一点规矩不懂”
靖安伯是第一任皇帝开国君臣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慢慢败落。现在的靖安伯府,每逢初一十五都得找太后娘娘“借”银子。
偏偏这一任靖安伯,自诩身份尊贵,瞧不起白手起家之人。尤其是安国公府,只因安国公府祖上除了老安国公几乎都是白丁。
安国公上下打量了靖安伯一眼:“怎的还没到初一十五呢,靖安伯就来“借”银子了?若是府上实在不够,我安国公府还是有的。何必在这大喜的日子,扫皇上兴致呢?”
安国公和上手里的扇子:“莫不是靖安伯想趁着皇上开心,多“借”一笔?那就先祝靖安伯“借”到银子。”
靖安伯气的扔下手里的暖手炉就要上前比划比划,还没等他出手,侍卫的剑就举在了靖安伯的脖子上。
“皇宫门前,谁敢造次!”侍卫统领高声说道。
靖安伯扭动着胖胖的身躯,立马笑脸赔罪:“本伯与安国公开玩笑,开玩笑。军爷莫当真,莫当真。这剑收一收,喜庆日子不小心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哼”侍卫领喘着粗气,看了靖安伯一眼,转身就去西侧门站岗了。
靖安伯看他走远,立马趾高气昂:“你等着,我让我太奶奶收拾你!”
安国公一个抱拳:“靖安伯,您在此演戏吧,下官恕不奉陪。”
说罢安国公带着我抬腿就走,不顾后面谩骂的靖安伯。
王氏和嫡姐已在西侧门门口等候多时,看父亲带着我过来才松了一口气。皇宫大殿,容不得一点损失,安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文官武将走东侧门,宗室王宫走西侧门。
父亲亮出了安国公府的令牌,由侍卫,女官搜身,检查才可进入。
我低着头,任由女官搜身。嫡姐则是第一次进宫,面对女官搜身,便羞红了脸蛋。
搜身完毕,由宫女或者公公引路至晚宴所在的位置。
距离晚宴还有一个时辰,先来的隔空点头微笑示意,家眷们互相打着招呼。女儿们也和手帕之交互相交谈沟通,离得近的还能一起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