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萧耀对视一眼后,心中便有了默契,于是准备向皇上行礼告退。
然而,正当我们转身离去时,却被皇上出声叫住,并示意我们留在宫中。
就这样,我们夫妻二人默默地陪伴着皇上,度过了漫长而寂静的一夜。
整个晚上,皇上始终一言不,仿佛沉浸在某种深深的痛苦之中。
或许,他正在为即将到来的丧子之痛而哀悼吧。毕竟,如今皇上膝下的子女已经所剩无几。
当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之际,皇上起身,带着一脸沉重的萧耀前往祖庙祭祀。
按照传统习俗,大年初一是皇帝必须进行祭祖等重要仪式的日子。
而我,则领着侍女缓缓漫步在宫廷的道路上。当路过昨晚举行宫宴的地方时,我停下脚步,凝视着里面的景象。
仅仅一夜之间,宫宴现场似乎恢复了平静,仿佛昨夜的那场惊心动魄的事件从未生过。
只剩下宫人们仔细擦拭着地砖的身影,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寻常的宫宴罢了。
我不禁心生惆怅:"这座宫殿里的每一瞬间都如此变幻莫测,每个人都如同这座宫殿中的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匆匆而过。"
皇上还特意在宫中整理出一间寝宫,安排我们夫妇居住。也许是因为宫宴上的惊悚场景让我过于紧张,一夜未眠的我竟然毫无困意。
我挥手示意巧梅和巧竹退下后,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正当我陷入沉思、目光有些呆滞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我转过身,定睛一看,原来是萧耀。他刚刚脱下外面那件黑的亮的虎皮大氅,萧耀转身就注意到我正盯着他看。
只见他慢慢地凑近我,但并没有靠得太近,而是走到暖炉旁停下:"怎么还没睡呢?是因为不习惯这张床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只是今晚思绪万千,难以入眠罢了。历经种种波折,心中难免感到一丝凄凉。"
他又向前迈了一步,迅脱去外衣,只剩下里面的贴身衣物。然后,他伸出手将我紧紧拥入怀中,轻柔地拍打着我的背部,安慰道:"好啦,快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呢。"
或许是因为他温暖的怀抱,又或许是因为他给我带来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没过多久,我便沉沉睡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我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用手轻轻地揉搓着,然后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旁的被窝早已失去了温度,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肯定早就起床离开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巧竹和巧梅的声音,她们似乎正朝着房间走来。
我刚刚漱完口,巧梅便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巧菊回来了。”
我微微挑眉,语气平静地回应道:“让她先休息几天再来见我吧,最近这段时间怕是不会太安宁。”
巧梅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但她深知我的决策定然有其道理。果然不出所料,正当我们准备下楼时,内务府的人已经来到门口。
来人身材肥胖臃肿,一张大圆脸上长满横肉,笑起来眼睛几乎完全被挤没了踪影
。只听他自我介绍道:“小人乃内务府总管,姓李。今日前来,乃是奉圣上之命,将王爷纳妾以及册封良娣的相关流程和事宜交予王妃。“此外,王爷还吩咐,侧妃与良娣的居所均由王妃您来安排。”
我微微颔,表示知晓,随后从他手中接过。略微浏览一番后,我用手指了指宝亲王府内的几个位置,并将它们标记出来,又交还给他。
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位新人在宝亲王府居住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因为当今圣上正在筹备退位之事,待到清明祭祖之后,便会正式举行禅位大典。
而宝亲王作为皇位继承人已是板上钉钉,尚衣局甚至已派遣专人前来为我裁剪制作皇后的礼服。
初三这天,本应是女子归宁的日子,但由于萧耀正忙于处理圣上交代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于是我决定独自乘坐马车出宫。
一路上,看到百姓们生活安宁、怡然自得。
路过一家茶馆时,听到里面的说书先生正在讲述京城中的陈年往事,我吩咐巧梅停下马车。
只听那先生说道:“郑家小姐手背处,天生就有一朵牡丹花形状的胎记。”
前世的我对此事并不知晓,不禁将目光投向巧梅,她心领神会,立刻消失在街道之中。
马车缓慢的来到安府,却现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昔日的景象不复存在。
大门口的缝隙处,杂草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探出头来。
我刚迈进门,这安家已经与原本的模样大相径庭。
花园里杂草丛生,池塘里也是泥泞不堪。
我走到关押父亲的地方,周围依旧围着一圈侍卫,只不过每个人都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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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侍卫看到我来了,立马精神抖擞地向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