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的小厮看着来禀告小厮的模样,虽说气,又无可奈何。只能陪着笑脸:“辛苦您跑一趟,咱这就去禀告。”
我在寿安堂已经住了许多时日,听说小院的地砖铺的差不多了,等我进宫以后就能回自己院子了。
我的后背已经好的看不见任何痕迹了,巧竹每日早晚都给我抹着祛痕膏。巧竹刚给我抹完药,给我穿着衣衫。
巧梅急忙掀开帘子进来:“小姐,奴婢刚才路过老夫人的门口,看到门房进了。等门房走了,奴婢去打听了一下,竟是王家老夫人要来拜见当家主母。”
巧竹给我穿完衣服,端着托盘下去了五十六我转身看着巧梅:“见就见吧,这入宫的名单一递上去,就知道王家会有动作。每个入宫的人都要过一过皇后的眼,当今皇后也许不看别家,肯定是要看安国公府的。”
我上辈子嫁给四皇子以后,入宫拜见才知道。王氏每次入宫在德妃处撑死也就能呆上一炷香的时间,转头就去了皇后宫里。府里的奴婢不知,只有上头的人知道。王家此次前来,都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次是王家老夫人带着王夫人,一起来的,这可就麻烦了。
司琴嬷嬷让人来告诉,二小姐伤还未好,不必出去,过了风怕是这伤口更不爱愈合。
我听着来人的汇报,想必是祖母不希望我出面。虽然此事我和姨娘是受害者,可王家老夫人那是谁?若是真的要对我做些什么,怕是安国公府也无法。
我来回走了两步:“巧梅,巧菊你们去前厅打探一下什么情况,切记不能让人现你们!”
她们二人离去,我让巧荷给我寻了一件披风:“走吧,去看看姨娘。”
安国公府门口,祖母等人早就等候在此了,看到王家那豪华的八匹马拉的马车,立马走下台阶。
安妍堵着祖母一步一步的小心下着楼梯,她本在屋子里练习书法,被司琴忽然叫了过来。她看到马车才知道是太外祖母来了,她眼神一亮,母亲有救了。
这些日子安妍也是坐立难安,母亲被禁,连她都不让进去看望母亲。他去求父亲,父亲要么不在,要么在那侍妾屋子里,又或是说公务繁忙。堵了父亲好几次,父亲都闭口不谈母亲的事情。这回好了,外祖母和太外祖母来了,母亲这下有救了。
王家的车夫把梯子搬了过来,王夫人扶着王太夫人两人缓缓走下来。
祖母看到王太夫人立马开口:“太夫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这是怎得了,您今日怎的有空?”
王太夫人脸上笑盈盈的:“安家媳妇,好久不见了。我听我那儿媳说梓焉怀有身孕,前些日子又有些不稳,这不来看看。”
王太夫人拉过祖母的手:“正巧啊,我也来看看安家媳妇。想当初啊,我还记得我生下昌儿的时候,你还非闹着要嫁给昌儿呢。”
祖母顺带着扶着王太夫人:“太夫人笑话了,那是我三,四岁时候的玩闹话,太夫人可不能开我的玩笑了。如今这孩子都成家了,孩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这话说出来,可羞得我无颜面对了。”
王太夫人拍了拍祖母的手:“虽说你大昌儿一些,老身当时是最中意你的。众多女子中啊,你是最贤良淑德的,可偏偏…”
祖母一直挂着笑:“圣上赐婚,把我赐给了安家嫡长子,也是圣命难违啊。也幸得没入了王家门,婚后不久我母家就被圣上贬回老家。哎,要不是太夫人力保我安家主母之位,我不定在何处呢!”
王家太夫人停下来看着祖母:“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虽不能当老身的儿媳,老身也早就把你当女儿看了。再说了,当时德妃娘娘都那么大了,安儿也不小了,安家又怎的可能休妻另娶。老身出面,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祖母扶着王太夫人走到前厅:“太夫人这是说的哪家话,太夫人虽这么说了,可我不能不记太夫人的恩情不是?”
王太夫人进入前厅,看都没看椅子,一下坐在了主位:“行了,安家媳妇,不聊过往了。老身今天啊,就是为老身那孙女来的,快些让她出来吧。”
祖母看王太老夫人坐在主位,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太夫人,您也知道我那儿媳,前阵子动了胎气。府医说不要过度操劳,这不,在自己院子里修养身子呢嘛。”
祖母坐在了王家夫人旁边的位置,随后奴婢开始上茶水糕点。
王太老夫人拿起茶杯,闻了闻茶:“嗯!这茶,真不错,与老身前阵子给梓焉那茶不相上下。安家媳妇啊,这都几天了,应该差不多了。”
祖母陪着笑:“太夫人,您是不知呀。我家那安儿多重视梓焉那一胎,为了梓焉这胎可是废了不少功夫。如今这没什么外人,那我就直说了。梓焉那胎气,不知是侍女失误,还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以至于那香薰中混入了马齿笕的粉末,安儿为了保梓焉这胎,命人封了院子。那院子外所有人都需层层筛选,才能把东西送进正院。”
王太夫人,喝了口茶,神情自若的:“那到底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是有人刻意陷害?”
祖母看了一眼安妍:“这事儿啊,我这孙女也是在场的。也许是当初处死静姨娘的时候漏了些人,才导致今天这局面。”
王太夫人挥了挥手,让安妍来自己身下,摸着安妍的头:“受惊了吧。”
安妍也不是傻的,摇了摇头:“外曾祖母,妍儿没事,有父亲和祖母在,定会还母亲个公道的。”
王太夫人点了点头:“安家媳妇,这人也找到了,何不打开院子。”
祖母喝了口茶:“太夫人,我也是怕,再有那糊涂的人伤害梓焉不是?还不如这样层层把关,一直到梓焉平安产子,省得污糟的事情让梓焉心烦。”
王太夫人还是那副笑容:“安家媳妇说的在理,可是长久下去梓焉岂不是憋坏了?这样,老身身边有个调理身子的医女,今日碰巧跟着来了。不如,放在梓焉身边,也省得在生这样的事情。”
祖母没说话,眼神放在那糕点上:“太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身边的医女自然是照顾您的。不如这样,太夫人和王夫人若是实在担心就去院子看看。”
王太夫人,没说话端起茶杯喝着茶,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安家媳妇这是说的哪儿的话,罢了,不看了。走吧,儿媳。”
王夫人没动地方,她拿起茶杯:“听亲家婆的意思,是要让梓焉在那院子里待到生产不成?”
王太夫人也起身:“既然安家不愿意给老身这个面子,那么老身也不在此处遭人厌了。”
祖母立马上前要扶着王家老夫人,却被王家太夫人身边的婢女拦住。王太夫人看了眼那侍女:“安家媳妇别见怪,老身这婢女是皇后宫里赐下来的,就是那一品诰命她也是敢拦下的。”
祖母毕竟是经历过许多事的人,虽有一瞬间的不悦,也能立马挂起笑脸:“皇后宫内的人必定是极好的,太夫人,我送送您。”
王太夫人冷哼一声:“老身可不敢让安国公府老夫人亲自相送,毕竟安国公老夫人连一丝薄面都不肯给老身。”
祖母连忙追了出去:“太夫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王夫人起身扶着王太夫人,她一把拽着祖母(安老夫人)的手:“看来亲家是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