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刀剑无情,你去了反而不好。”欧阳襄只能寄望姒谨能放下执念。
那边大战已起,场面混乱不堪,百姓纷纷躲回屋中却也有不少胆大者,爬到屋顶观战。
姒家王族皆参战,足见男儿骨气,宛归吩咐妖枝
大声宣告,投降者退出城门即可保住性命,奈何姒谨不给任何机会,立于城门处,见战士生了退意直接斩杀,如此蛮横宛归心里窝火,直接杀到他面前。
“各人皆有选择,你身为主帅却一点宽容之心也没有。”
“身为腾齐的战士就该与腾齐共存亡。”
“腾齐原本就属于中洲,如今回归算哪门子叛国。”
“中洲早已亡国,你妖言惑众,其罪可诛。”姒律招招出尽全力,宛归只能应战。
宫尚府中妖祖却与一人惬意地下棋。
“你走的車果然厉害。”
“将军,你又输了。”妖祖撸起袖子,拍了拍手上的扇子,“你都欠我几十个心愿了,棋艺也太差了。”
“我被困了几百年,脑子都被冻住了。”
“你那徒子徒孙吃了多少人了,不都化成你的功力了,还跟我装虚弱。”
自知说不过她,那人也只能干笑。
“今日这一战过后,你的肚子也填饱了,别来祸祸凡人了。”
“行,反正也不好吃,谁让天规不让我吃别的东西。”
“别什么锅都推给老东西,是你自己有病,吃别的东西感觉不到饱腹感。”妖祖赤裸裸地揭开真相,“不过身为魔神,你确实该特立独行一点。”
难怪宛归不能追踪魔神的踪迹,谁能想到他就藏在韩得逸的身体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灵魂纯洁干净,魔神竟一点也不排斥,传言中的他邪恶无比嗜血如命,果然传说仅供参
考。
玄者对战不只考验体能更考验玄法,大战了两个时辰,姒谨依旧坚持死守,宛归为了不伤到他,基本上只守不攻,扶苏所向披靡,眼见徐涛抵抗不住,宛归只能转移目标,出手救人。
“主公,属下让您丢脸了。”
“别说见外的话,湘南王是王者之师,打不过很正常。”
姒谨又来缠打,宛归推开徐涛,让他去帮汤亚。扶苏着实为宛归捏了把冷汗,姒谨的剑气凌厉,目光像淬了毒,要将她生吞活剥。
事已至此宛归只能召唤纹器,悬冰利刃结成铁球将他困住,却被他轻易解开,殊不知魔神通过姒律在姒谨身上下了魔咒,专门克制宛归的纹法,为了加重这场战役的死伤,他早就做足了准备。
宛归本就手下留情,这回更是被压着打,周不古等人也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无法应援。扶苏一直观望,不能为她不顾大局,但也不会让人伤了她的性命。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姒谨的动作快得离谱,力道也是出奇的大,眼中只有宛归这个对手,即便敌军倒在他脚下也没看上一眼。
众人被宛归转移了注意力,身上纷纷挂彩。
“保护好自己,不用管我!”宛归朝他们喊道,这一失神,手臂就被划了一剑。
再想应援已经没有机会,姒谨布下了结界,提剑对准宛归的命门,宛归侧身借力一手劈断他的宝剑,不料姒谨竟将断剑狠狠插进她的胸
口,生死之交宛归费劲将他踢出数十米,勉强立住身躯。
真没想到自己的表哥如此心狠,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苦笑一声,剑上淬毒,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毒丈夫了。
姒谨拾起地上的长枪,又向她袭来,显然那一脚只是短暂限制了他的行动,不出片刻就恢复了。
观战的百姓一个个屏气凝神,忧心忡忡,宛归的衣服已被鲜血浸湿,断剑贯穿了她的胸部,毒药开始麻痹她的神经,她有些看不清前方,勉强躲过一枪,又被重击了锁骨,骨头断裂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摔倒在地站不起身。
扶苏很是后悔,魔神的结界坚固无比,他用了十层力也只能将它慢慢消融,怕就怕宛归撑不下去。
浮归的惨状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扬兰军的一些战士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家人也间接受过宛归的恩惠,无法坐视不理,抄起兵器想要帮忙,一瞬间结界外面围满了人,试图徒手将结界撕破。
宛归的双眼失去最后一点光明,她听到了将士们的声音,担心误伤他们不敢使用焱火,只能寄望悬冰术,然而姒谨作为五大公子之一,悟性不次周思空,短短时间就将魔力发挥到极致,长枪穿透她的腹部,又给了她一次重击。
结界终于破解,宛归也奄奄一息,妖枝环绕住她,不准任何人靠近,周不古暗自祈祷世爷尽快从昆正赶回金都,否则他们这些人都得殉葬
了。
扶苏要为宛归疗伤,妖枝却甩开了他,“你帮着其他人对付主人,你是坏人,我们不用你帮。”
“妖枝,我好困,我睡一会,你记得叫醒我。”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司徒云鹤和春沁急冲冲跳下。
“姑娘,你坚持住。”春沁边哭边往宛归跑去,妖枝看她情深意切,就收起了爪子。
“你怎么来了?”宛归苦笑,“是不是知道我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姑娘,呜呜……”春沁心疼得不行,话都说不利索了。
司徒云鹤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吃了这个药就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