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做不做?”
温珩昱眉梢轻抬。
之后无需更多言语。
他?们吻在一起,滋生?的热度将彼此呼吸融化在唇齿间,温珩昱托起她腰身?,谢仃便勾手环住他?肩颈,配合地由?他?抱起,自?上而下地予取予夺。
“你知道你刚才是怎么?看我的吗?”谢仃咬他?耳侧,很轻地笑,“好像被我抛弃了似的,我明明只是跟别人聊几句天,又不是要跟谁走?了。”
暧昧的吐息拂过耳畔,她不怀好意地厮磨,逐字逐句:“温珩昱,你就是在吃醋,你在意了。”
情感层面的剖析,她总是更胜一筹。
任她分析点评,温珩昱现今闲于深究那些情绪上的异样,始作俑者就在他?掌中,无论如何都难逃罗网。
谢仃如同一场前所未有的意外,惑他?失控,诱他?走?下高台,去逐一尝过那些或柔软或锋利的情感。
她吻在他?唇间,嗓音低轻倦懒——
“想留住我的话,这些就足够了。”
-
事后,谢仃从浴室氤氲的热雾中走?出,松散系好睡袍腰带。她将湿发吹至半干,在二楼搜寻一圈,却不见温珩昱的身?影。
天幕已深,余晖光影将将就要泯灭地平,她拾级而下,原本以为?能在客厅中找到目标对?象,却没想到会在厨房里?。
过敏风波后,谢仃以防万一给厨房通了风,现在已经干净如初,但她也没想到居然真?的能用上,不免有些意外。
入住此地才多久,温珩昱便已经熟悉这所木屋的构造,比她这位安居一周的住客还游刃有余。所幸除了没有洗碗机,其他?设施都很完备,谢仃抱臂斜倚在门扉,安静地打?量。
与在北城那时不同,两人留在这片山野烟火气的地方,即使是司空见惯的日常,也难免衬出些新奇。
谢仃向来自?我认知清晰,她厌倦生?活的平淡感与安定感,也曾因为?这点结束几段关系。但不知出于各种原因,她现在心平气静,能够任凭那些松弛感将自?己淹没。
“看来我对?你还是不够了解。”她稍稍直起身?,走?近了些,“温先生?适应能力不错嘛,还有闲情雅致下厨。”
她向来喜欢占些口头?便宜,温珩昱闲于置会,淡声提议:“那你出去吃。”
怎么?可能。谢仃口味都在北城被他?养挑了,闻言直接装作没听?清,向旁边挪了挪,免得打?扰。
横竖闲来无事,她也端量起这间自?己鲜少踏足的厨房。餐台是木制搭配大理石板,整洁干净,空间称不上十?分宽敞,但也恰到好处的合宜,环境的确不错,没亏了一晚七百的价格。
目光落向窗台,谢仃顿了顿,意外地看到一台烛盏。
很古旧的款式,上面残留着半截残烛,或许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她拈入手中把玩,不辨情绪。
她转瞬即逝的异样并?不明显,温珩昱没有看她,却感知清晰,“怎么?。”
从片段思绪中抽身?,谢仃有些意外他?的敏锐,垂眸打?量着烛盏,少顷才开口。
“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也买过这种蜡烛。”她稀松寻常,“我爸死后,我妈精神状态比较脆弱,经常打?骂我后就哭,我有时也会不懂事顶嘴,她就把我锁到屋里?,让我长记性。”
“房间没有钟表,我怕我不在她容易出事,也怕等我出去时她就不要我了,所以就拿蜡烛算时间,多少根燃尽后,妈妈就回来接我了。”
时隔这样久,怎么?说出口,还是感觉到一种陌生?的难过。
残烛脆弱,谢仃低眸拨弄着,好像又被灼烫。
“它熄灭很久了。”她说。
谢仃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少些清醒。印象中究竟是哪个医生?说倾诉能够缓解痛苦,她怎么?反而更加无法忍耐。
厌烦这种求而不得的涩然,她强迫自?己从情绪中抽离,下一瞬,掌心的烛盏便被人取走?,放去沉暗的角落。
“不看了。”温珩昱道,嗓音很淡。
……
好吧。
谢仃蜷起指尖,想,那就不再?看了。
第34章34c
之后又从云岗待过三天,眼看年关将至,谢仃也准备动身回到北城。
航班落地的那天是廿七,谢仃事先已经?将留在云岗的画寄回邱启画廊。她依旧没有行李,来时多干净走时多干净,只捎带了些云岗当地的伴手礼,是给邱启的。
她知道邱启不缺这些,但总归是心意。邱启年轻气盛的那段时期,国内外大小城镇几乎都踏过一遍,事业稳定人却稳不下?来,直到后来旅行途中遇见了爱人,才将过于自由的生活方式收敛起来,一心一意过起平静生活。
除夕那天,一老一少都孤家寡人,没什?么?阖家团圆的热闹,谢仃如常陪邱启去了趟墓园,来探望旧人。
师母过世太早,谢仃只在墓碑上见过她,照片中的女人温婉漂亮,眉眼生动,是江南如水的柔美。邱启说她待人性格很好,只偶尔待他不好,但她置气时也是很温柔的人,或许因为太生动,所?以停留也太短暂。
在她留于人世的爱人口中,这些年来,谢仃一点?一滴地了解她的人生,由?始及末。
谢仃偶尔会?觉得,爱人逝去,留下?的那一方并?非是他们故事的记忆体,而是一件遗物。
不过邱启是好的遗物,而她是被一对夫妻留下?的遗物,坏得不伦不类。
谢仃望着照片中明?艳如旧的女人,将怀中鲜花轻轻放在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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