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筠挂断医生电话,叹了口气。
问系统,简晴肾脏什么时候出问题。
系统:按照剧情剧情进度,还有两个月时间。
那看来,她没有福分得到我的肾脏了。
系统好奇问:为什么你一定要把肾脏捐献给简晴
还债呀!谢韶筠从红十字会走出来,百无聊赖说:不是同你说过吗。
系统根本不相信:放屁。
简晴对我有别的意思,你看得出来吗?
系统好半天都没说话,直到谢韶筠笑着把车从医院开出来,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系统说:你早就知道。
也没有很早,从我结婚她回国开始。
谢韶筠对系统说:非要一个很恶劣的理由的话,就像上回说的,我不要的东西都给她,包括死后的器官。让她无时无刻想起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原因时,都觉得不得劲儿的疼。
外边阳光直射进来,手指遮住头顶阳光,谢韶筠眼底一丝阴霾都没有,她笑容明媚喊了声系统。
系统忽然发现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谢韶筠这样做。
她固然像个小太阳一样给身边朋友发光发热,但也不见得是个完全圣母被人拿捏的人
()。
见系统不说话,谢韶筠调侃它,该不会想着怎样告发我吧。
无聊。系统骄傲哼了一声,话锋一转埋汰她:可惜你盘算要落空咯。
也不一定,又不是没有例外。
*
意外发生在周三。
谢韶筠当天正给客户做大满背腾蛇。
她一双白嫩小手握着纹身枪,在客户宽阔的后背上,画腾蛇,玄青色的。
场面别提有多违和,早上一堆徒弟围在旁边观摩。
朱思成给她打第一遍电话,谢韶筠正教徒弟走线,没有接。
中午第二通电话过来,手里的大满背进度只把头描好线,左右手都被占满了,仍旧没空接电话。
半小时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谢老师,不然我帮您举着。()”
“?()”
谢韶筠眼皮都没有抬一个,不上心道:“哪里还有家里人,都断绝关系了,今天把手机打穿,都不我事。”
她把这狠话撂下来,客户识相的没有再开口。
结果一分钟后,撂狠话的谢韶筠,当着人客户面,神色如常出尔反尔了。她一点社会姐风范都没有,转头把达美叫进来。
“帮我戴一副耳机。”
达美翻出耳机给谢韶筠戴好,随后坐到谢韶筠身边,同客户挤眉弄眼,埋汰谢韶筠。
“谢老师这人很难评吧,不是我说,她这个人处处都是毛病,也没什么优点,非要找一个,反水特别快。张口闭口断情绝爱,无情无义,嘴巴里统统没有好话,但人反水快啊,拉个粑粑都没办法顺畅,直接给人憋回去。”
谢韶筠难以容忍踹了达美一脚,示意她文明一点。
耳机都掩盖不了其低俗发言。
达美也不反驳,逗乐的笑着与旁边客户继续侃。
电话接通,朱思成说:“小谢。”
谢韶筠嗯声:“我在。”
“就是和你说一声。”朱思成说:“我要二次坐牢了。”
手指陡然顿住,大概是纹身枪停留久了,客户哀嚎出声:“疼疼疼……轻一点欸,祖宗。”
放下纹身枪,谢韶筠叫客户先休息几分钟,拉开纹身椅,站起身。
她走到工作室外面讲电话。
朱思成一开始没吭声,后面对着话筒抽噎。
谢韶筠也没有去催他,旁边有家便利店,谢韶筠走进去,跟店员买了一盒关东煮,捧着热乎乎的纸杯坐到台阶上,慢条斯理的吃蘑菇。
蘑菇吃完,又拿了鱼豆腐,直到竹签上还剩一小块时。
电话线里几欲啜泣的抽噎声停止了,朱思成告诉谢韶筠,他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