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铃兰玉簪被她烦躁的一挥手,丢了下去,
精巧的玉簪瞬间摔的四分五裂,
顾留福忙跪下,“主子息怒。”
顾晚虞死死皱眉,压制住心中的焦躁之意,摆手让他起来,
“没你的事,起来吧。”
眼看他小心翼翼的起了身,
顾晚虞才收回视线,继续思量着,
又想了几个法子,都觉得不好,
挥手欲让他先退下,暗念一声:
总不能瞒着宋京章,悄悄给永安侯夫妇下毒,给他二人毒、死……吧?!
顾晚虞猛的抬眸,看向顾留福,
顾留福吓了一跳,“主、主子?”
“附耳过来。”
顾留福依言凑上前,
她压低声音,对他吩咐几句,
事到如今,她却是再也顾不得什么旁人无辜的性命、这几个为她卖命的安危,
日后若万一真的因此事,令这几个人为自己而亡,
她报完仇也会追随而去,下辈子为他们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顾留福也不是蠢人,在她说出口后,便已明了其中凶险,
不过心中亦是不以为意,
他这条命本就是主子救来的,
是主子给他吃穿、给了他一个像有尊严的常人活着的机会,
没有主子,也就没有他的今天,
若能为主子效死,也是他的荣幸,
想必陈姐姐亦是如此。
顾留福得令而去,都不必第二日,转瞬就通过福盛斋给陈慎贞暗中递去了消息。
永安侯府,
“姨娘,您怎的起来了,大夫说还需多多静养才是。”
陈慎贞得了消息,亦是惊了一瞬,情急之下起身反复踱步思量,
被春儿瞧见,便忙不迭的过来搀扶。
“哪里就有那样娇贵了。”陈慎贞拍了拍她的手,笑念一声,却也顺从的躺回了榻上,
假孕一事干系甚大,为防万一,永安侯府只有她与翠玉知晓,
也不是不信任春儿,毕竟有主子给的药在,不怕她有二心,
只是这丫头素来心思浅,
她担忧她一时不察漏了痕迹,耽误了大事,便没告知她,
而且时日又少,一时之间没漏出什么孕期反应,
是以纵使春儿日日陪侍左右,也还未现,
只真当她是真的小产了,事事操心过问。
“你去悄悄给翠玉递个消息,让她二更去角门等我。”
“是。”这样的事,从月前便时有生,
虽不知姨娘到底是如何,与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悄悄搭上了线索,
但经过数次传话,她早已经从原本的惊讶小心,变得习以为常,
是以这次也丝毫未多言,只快跑去传话了。
陈慎贞盯着被摔打上的门帘,暗道一声幸好,
当日谋算方氏禁足,本是想着趁机把翠玉要过来,也好免她些苦楚,
可翠玉却是不肯,直言此时为最佳时机,
留在方氏身边,进可成功跻身她真正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