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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成了世子爷的掌心宠第127章(第2页)

蓝可俊自己出门一趟,长了不少见识,先拜了施老夫人,又见妻女,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气势,被孟星河迎进孙翁老的账房,腆着肚子迈进去,也觉这屋子逼仄了些。

这两个多月的成果,是三百张盐引,还有一千两银子,蓝可俊见孟星河盯着那几张银票含笑,一声不吭,心头微恼:“这趟只是出去见识一番,并不以赚钱为主,我在路上结识了好些新友,都是些奇人,改日引荐给侄儿。”

他这回出去摸到些门路,兴致勃勃:“原来不止我们一家做漕粮营生,好些绅衿世家的船都在水上走,运丝绵绸布的、运香料茶酒的,还有运玉石活物的,看着倒是稀松平常,细究起来,其实好处多多”

孟星河听他说完这一番话,笑道:“辛苦表叔,晚上侄儿做东,设宴替表叔接风洗尘。去丹桂街?”

正中蓝表叔心意。

孟星河请了素日相熟的酒肉朋友,拉着平贵一道,一伙人往丹桂街去,院里还有盼盼和娇娇,月奴却已不在,又请了两个唱曲的伶人,治下一桌酒席豪饮。

这日天色本就不嫁,夜里落了冷雨,冷风涌进来,盼盼和娇娇连把窗阖紧,又熏了香炉,众人传杯换盏,直吃到月上柳梢方才散场。

叔侄两人一道归家,蓝可俊吃得醉醺醺回家,往床上一躺,连唤人来倒茶倒水,伺候梳洗,田氏正等他回来说话,见他一副要人伺候的模样,恨恨道:“如今家里哪里还有人伺候你,你倒好,只一味在外头厮混,把我们娘几个都抛在家,不闻不问,你不知道我们都被折腾成什么模样。”

蓝可俊这才觉得家里冷冷清清,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茶水也是涩的,疑惑问:“这是怎么了?”

田氏便将将金陵送嫁事情道来,说及半路遇见孟星河,被他几番羞辱、又逼迫轰出门去,最后把家中私藏的金银都缴了,蓝可俊听罢,当下勃然大怒,一拳捶在床上:“我在外替他累死累活卖命,他就这样对我。”

“他如今哪里把我们这门亲戚放在眼里,”田氏哭道,“我藏的那些体己钱,都不知去了何处,天天在这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我说这里也非长久之地,不如想个法子往别处去吧。”

蓝可俊脸色铁青,连砸几下床板,猛然叹了口气:“如今还能往何处去也是我没跟你说,不该在那假二小姐身上打主意这丫头也不是个善茬”

“她和孟星河的关系可不一般。”

蓝可俊将月奴之事娓娓道来:“他早前在外头勾栏里养着妓子,那妓子神韵有些似甜姐儿,他便照着甜姐儿的模样,教得那妓子乔模乔样学些眉眼手段,装扮得似的家养的小姐一般那还是旧年的事,那时张家还未正式下聘,这两人还是亲兄妹,到后来,孟星河退了张家的亲事,突然就断了和那妓子的往来,怕是那时候,这两人就勾缠上了。”

田氏听闭,不啻五雷轰顶,目瞪口呆:“这这还有人伦么?”

蓝可俊目露淫邪:“有一阵儿,只觉那甜姐儿腰肢体态,眉眼藏情,媚滴滴的,显然是经过人事的,怕那时候就被孟星河得了手。”

田氏在他臂上拍了下:“说什么浑话。”又禁不住自己去想,却有恍然大悟之感:“怪不得那样,有时候看他两人在一起,是真有些不一般有一阵儿家里也有风言风语,传些有的没的,被老夫人听见,狠狠罚了一顿”

蓝可俊心生一计,拉住妇人:“他两人如今有把柄在我手上,我有法子这事先别往外头传风水轮流转,这口恶气,我非出不可”

施家那边,孟星河也进了榴园,姜云韶已经梳洗,将要睡下,见他从外院书房过来,浑身酒气,身上还沾了一股子浓香。

他顿住步伐,见她皱眉,有些嫌弃的模样,含笑道:“给蓝表叔接风洗尘,喝了一回酒。”

旋即补了一句:“只喝了酒,没做别的。”

姜云韶素来厌恶蓝可俊,其实这话还要从王妙娘说起,勾栏院有勾栏院的风气习惯,蓝可俊浸淫风月场多年,看女人的容貌身段很是眼厉,不知王妙娘哪处露馅,蓝可俊语出调戏,想行偷香窃玉之事,王妙娘看不上此人,暗地里很是贬骂了一顿,给了蓝可俊难堪。

这事儿没摆到明面上来,但私下两人交恶,不过蓝可俊是来江都投奔的,也不敢太过张扬,有时候两方撞上,免不了双方眉眼嫌恶,打些机锋。

姜云韶听孟星河说蓝可俊,再闻他身上那股子香,知道是去的勾栏院,也没怎么说话,见他立在那松解衣扣腰带,道:“我让宝月服侍你梳洗。”

他嗯了一声,将衣裳都抛在椅上,穿着内里的白衫,捞着袖子往浴房去。

姜云韶将椅上的衣裳一件件搭在画屏上,衣裳袖囊里滚出个荷包,是她昔年绣给他的旧物,那荷包滚落在地,叮的发出一声脆响,拾起一看,原来内里装着几枚如意金锞子和一个小玉瓶。

玉瓶不大,微有药气,拧开一瞧,原来盛的是一种绿豆大小的棕色药丸。

孟星河沐浴出来,见那玉瓶搁在桌上,神色自若的走过去,喂了一粒在嘴里,吞服之后用茶水漱口。

他见姜云韶的目光瞟过来,回她:“是避子丸。”

“嗯。”她知道的,偶尔也能撞见他吃此物,只是她向来不问。

女人服用的汤药倒是很多,男子用的很少见,她心里好奇,忍不住问:“这和女子服用的有区别么?”

女子喝的,多为红花和浣花草一类的凉药,服用多了,对女子身体并不好。

男子用药更为稀少,却不是没有,这药丸里,主要是雷公藤和蛇床子。

雷公藤还有一个名字,叫断肠草。

蛇床子,温补兴阳,是春药里的一味。

一耗一补,两者中调,其实也是伤体,能用这药的,对自己都是心狠的人。

“可能味道略好些?”他微微一笑,捻起一粒在指尖,在她面前抛起来,居然像少年人一样,把药丸当糖豆一般扔入嘴中,在齿尖咯嘣咬碎,咽下,“甜。”

姜云韶偏首看着他,略奇妙的皱了皱眉心。

他把人推倒在枕褥间:“我把明日的药也用了,少不得把明日的好处也占了。”

第二日姜云韶没能起得床来。

蓝表叔在家总是厮混,孙先生已然收拾行囊回了故乡,天气一日日转冷,蓝表叔这日又邀着孟星河出去喝酒。

去的却是新地方,庭院华丽,龟奴虔婆人也和气,穿着装扮略体面,不是寻常人能消遣的地方。

却只有蓝可俊和孟星河两人,还有一个陪酒的妓子,是月奴。

样子瞧着有些眼熟,锦袖花裙,衣裳、首饰、妆容都是仿照的,昔日骨子里那一点神韵,偏偏荡然无存。

孟星河瞧着月奴,问蓝可俊:“表叔这是什么意思?”

“上回去丹桂街,不见月奴,后来才知道她换了地方。”蓝可俊笑道,“想当初你两人情浓意恰,后来劳燕分飞,还觉得可惜,我就动了撮合的念头。”

孟星河冷笑一声,起身抖抖衣袍,抬脚就往外走。

“大哥儿。”蓝可俊也站起来,喊住他。

蓝可俊把月奴挥退下去,笑道:“我瞧着大哥儿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是不是觉得这月奴模样有些不一样?月奴对侄儿一往情深,若是我对月奴说,当初大哥儿梳笼她,是因为她跟亲妹子生的像,你想月奴是什么反应?再在丹桂街、这勾栏院里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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