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可以不要给我们消息了吗,爸爸妈妈也需要温存的空间呢。」信人显示是父亲修一,语气却是明显的紗千子口吻。
大概是被猜到了吧,或者说这俩人现在正腻在一起——濯心里默默想着。
该怎么说呢。
平日里到家后,父母总是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的晃悠,让人觉得不自在。
而现在确定了自己儿子已经用不着担心后,就有了这样放心的任性,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购入忘崽牛奶,行为模式如同寻常王道恋爱小说那样展着——就是迟到了二十二年。
但不再是整天拉着濯到处跑的老妈子了。
有点怅然若失。
不过除开这点以外,濯打心底的为父母感到高兴。
毕竟他们终于能够从照顾孩子的旋涡解脱出来了。
摇摇头,把莫名其妙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开,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沙边缘的榻榻米上,粉白色的公主裙如同泄了气的氢气球那样干瘪下去,变成软塌塌的一团。
濯目不斜视,继续盯着手机屏幕。
“绘梨衣,不要随便脱衣服。”
干瘪的蕾丝裙边被一双如莲藕般的白皙手臂抓住,而后顺势提起来抱在怀里。
“跟我来。”
“绘梨衣的房间在三楼,零你知道是哪。”
“嗯。”
濯不去看领着上杉绘梨衣上楼的零,而后及时把房间的安排交代清楚。
姑且算是平安到家了吧。
回想起今天生的事情,濯也觉得摸不着头脑。不如说,他实在是记不清原本凯撒三人组的降落地点是否在伊豆,只能隐约记得是在海边,并且是偷渡进来的。
被警察追捕的场景倒是不出预料,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印象深刻的事情……就如同那女孩从东京塔上一跃而下前的鞠躬……话是这么说,文字描述的结果,与亲眼见证的场景可真的是截然不同。
这么说虽然对零来说不公平。那应该是濯这辈子见过女性最有魅力的一幕了吧。尽管自己还没见到零刻意张扬的画面……因为东京公园那次零是坐在车里,而且当时环境昏暗,再加上自己也没办法品鉴开枪的标准,尽管也觉得很飒。
但是,库迈~(对不起~)这时,陪着上杉绘梨衣参观完房间的零走了过来,看着不知为何面露遗憾之色的濯,疑惑地偏着头问:
“是在想什么。”
“呃,是在想零你要是舞刀弄枪的话一定会更帅。”
大概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濯指的是什么,零坐下来的动作顿了下后才贴在他的身边。
“……应该不会。”
“为什么否定的那么干脆?”
还以为零会冷冷地追根问底,结果她却忽略了,或者说没去提濯刻意留下的破绽「更」这个字,要说她没能听出真相是不可能的,只是微妙地否认了濯的称赞。濯实在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在身形方面没有矢吹樱的优势?”
“拜托你别突然在这种时候用出疑惑的语气,不必担心奇奇怪怪的事情哦~”
“我只是阐述了客观的身形事实而已。”
“啊,好的,对不起。”
意外地被零一脸平静地说教了,濯下意识地道歉。
应该说濯的多此一举造成了心里有鬼的印象,虽然有所偏颇,但非要这么说的话也不算错。所以濯坦率的道歉了。
“……对了,待会儿你照顾着绘梨衣洗澡吧,万一她又不穿衣服乱跑就不好了。”
“不去看就好了?”
“我才不会看。”
那么做的话零肯定会生出难以抒怀的情绪,所以濯不会看,不然她恐怕有一阵子都不愿意跟自己讲话了。
濯给了零一个带有「不是谁我都会看」意味的眼神,但她本人却不这么认为,小声地说“明明就很想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