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赶紧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白沄婳也顾不上问太多,抓着神医就进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屋里,灯火通明。
床上,璃王安安静静地躺着。
床边的铜盆里,是暗红色的血液,看这量,应该不止吐了一次。
走近了,她才瞧清楚,床上那人的脸色苍白得厉害,白的唇角上还挂着暗红的血丝,连呼吸都是轻轻的,整个人虚弱得好似一碰就会碎掉。
怎么会呢,不过就是着凉而已,不过就是起烧而已,怎么会病弱成这副样子?
抱也抱过了,摸也摸过了,白沄婳此时也不拘泥于什么狗屁男女之别,轻轻坐到床沿,捏了璃王的脉搏号起了脉。
神医什么话都不多说,赶紧也覆手上去。
细细诊了一番脉后,神医得出了结论:“他体内的本就是剧烈的寒毒,淋了雨起了烧,将本来压制住的寒毒全都诱了出来。”
白沄婳衣袖下的手握紧:“很严重?”
神医点头。
“该怎么做?”
“行针,吃药。”
“我念你写,赶紧让人去煎药过来。”
“好。”
片刻,白沄婳拿着写好的药方出去递给叶尘:“让人抓药,熬好了送过来,越快越好。”
“是。”叶尘接过药方转身快步去了。
“清苑。”白沄婳唤了一声。
清苑从门口众多人中走出来:“奴婢在。”
“去端一盆热水过来,还要几条干净柔软的帕子。”
“是。”
“清华。”
清华赶紧出列,福身行礼:“奴婢在。”
“去取一坛子烈酒来,越烈的酒越好。”
“是。”
吩咐完,白沄婳又转身进了房间,坐在床沿,偏头问神医:“杨叔叔,该怎么行针?”
“我来说,你来下针,但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走错一针很有可能就会毁了他,所以,你千万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白沄婳捏紧了拳头,再松开,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好,我记住了。”
神医一边说穴位,下针的深度,力度,角度,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沄婳下针,以防她出差错,好及时挽救。
白沄婳冰雪聪明,很多事一点就通,况且也不是第一次给人扎针了,以前也了解过穴位,跟神医相处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对行医一事也了解了不少。
行一轮针下来,竟一点错都没出。
神医学着女鬼那般,朝白沄婳竖起了大拇指:“真棒,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才让我喝那杯拜师茶呢?”
白沄婳捏着帕子擦去额上细密的汗珠,咧嘴一笑:“很快,回去就喝。”
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却见床上的璃王突然侧身又呕出了一大口血,全喷在了她的裙摆上。
她喊得惊慌无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