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台庇护,这样子的生意在金陵城做不起来,而且庇护的那人,地位还不能低,低了护不住。
外头人人都说白大小姐是草包废物,他都不屑笑话那些人目不识珠。
谁家草包又会武功又会医术,还会画符的,随随便便开出来一张药方都是举世无双。
他突然想听听媳妇儿的见解:“那婳儿以为如何?”
白沄婳喂药的动作不停:“看那户部侍郎的行事,不像是一回,给他张罗这些事的究竟是何人,又是谁先联系上谁的,他又有没有把这样子的取乐方式介绍给第二个,甚至是第无数个人?”
药碗已空,白沄婳转身去放好,又顺手端来蜜饯递给璃王:“柳大人若是毫无头绪,我倒是觉得可以从户部侍郎的身边人下手,殿下你想啊,这样会丢官罢爵的事情,不是亲密之人,又岂敢让人知晓?”
璃王颔:“有道理。”
白沄婳又继续分析:“我依稀记得,前年,那户部侍郎还只是个七品县丞,怎么两年间就升到四品侍郎了?若说是立了大功,倒也可以说过得去,可也未听说他有立过什么功啊?我家大舅舅入朝为官十数载,功劳无数才升到如今的地位,那户部侍郎也未免太轻松了些。”
璃王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他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军营,受伤后又四处求医,倒是没留意过朝堂上的这些事,如今听来,这里头的文章可大了去了。
陪璃王用过了午饭,白沄婳才收拾好东西,带着丫环和两只鬼告辞回将军府。
璃王府,门口。
璃王坐在轮椅上,看着白沄婳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远,他才收回了目光。
“本王病的事,可有告诉父皇与皇祖母?”
叶尘摇头:“没得主子吩咐,属下不敢私自做主禀报圣上与太后娘娘。”
“不用禀报,吩咐下去,此事捂紧了,违者重处。”
“是。”
“让柳埠来一趟。”
“主子,您的身体……”
“还死不掉,但这件案子不处理会死很多人。”
马车缓缓行驶着,白沄婳特别留意了一下路上行人的谈话。
果然,随处都可以听到人们在谈论云来酒楼的少女淫虐案。
想起前一辈子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白沄婳眸光阴冷狠厉。
她前生被宫离彦打断双腿之时,正好有人来给宫离彦禀报,他们已视她为死人,半点都不避着她。
那时她痛苦得几乎要死去,听得并不详细,只是依稀记得了一些,所以,剩下的就要靠璃王和柳埠去查了。
若非那些人异常谨慎,并不是日日都开门做这种生意,她也不用拖到今日,让那些少女多受了一些时日的伤害。
她将这件前生不被人所知的案件揭露到了世人眼前,一是为了那些受到伤害的人,二是为拉那些施害者下马。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时刻关注着这件事的进展。
事情的展和前生截然不同,因为现者的身份尊贵,犯案的又是一朝官员,这一桩淫虐案一爆出来就轰动了整个金陵城,全城哗然,人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这件事,畜生这两个字被骂得震天响。
有少女失踪的人家,便带着全家老少日日堵在京兆府门口,哭喊着请求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受害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能让施害者逍遥法外。
柳埠是一个头两个大,一次没留意从正门出去,被受害者家属拉着哭得头昏脑涨,衣袍差点被拉扯成了破布条,自此之后,他进出都走后门。
再加上皇帝勒令限期破案,柳埠愁得头都快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