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吴用大婚的日子越来越靠近。两家大门上都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可见两家人都在紧密筹备着。
至于吴用把靖南王的人杀了的事,目前还很风平浪静。
沐婉清这位待嫁姑娘还真是听话,自从上次与吴用分开后,还真就没出过沐府大门,整天在府中等待出格的日子。
而今日,沐婉清有那么一点不高兴,因为此时的她走进了一间看似很普通的屋子。别看这屋子普通,可是居住的人可是沐府最有权力的老祖。
沐婉清此刻端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的就是沐府老祖,一位满头白的老妇人。
沐婉清此时也很紧张,看得出她很畏惧这位老祖。
其实这位沐府老祖吴用是遇见过的,就是几年前他第一次来沐府时,隔着门与这老祖说过两句话。当时他就猜测,这个说话之人在沐府地位不低。
“婉清,还有几日你就要出格了,就会离开沐府。这些年,沐府对你如何?你应该很明白吧?”老祖问道。
沐婉清道:“沐府对我有养育之恩,恩重如山,就算用一辈子去报答,都报答不完。”
“好,你有这份心,老身非常满意。而你出格后,也必须知道,你永远都是沐府的人,一切要以沐府为重。你明白老身这话意思吗?”老妇人问道。
沐婉清全身哆嗦,她当然明白,这话意思就是就算出嫁了,她也沐府的人,必须以沐府的利益为重。
“知道。”沐婉清只能这样回应。
老妇人点头,然后继续说:“你夫君,吴用,乃吴三桂的子嗣。虽然以前这个吴用,没有得到吴三桂认可,甚至对外没承认过此人。但是,这几年,这吴用的表现越来越让人注意,别说是吴三桂了,就是老身都认为此人乃人中龙凤。”
说到这,沐婉清都控制不住一种喜悦之色,毕竟夸她丈夫是人中龙凤,这么高的评价,作为妻子的她,当然会很高兴。
而如果让吴用听到有人这样说他,他可能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老妇人的话还没说完,她接着说:“但此人日后对自己是如何打算,老身看不出,所以你的丈夫变数太大。对沐府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所以你过去后,要随时把他做过什么事,都要一一传回来。如果能探听到他以后的打算,你更要立刻告诉我们。”
沐婉清听完后,脸色瞬间苍白,因为这样做,不就是自己以后要一直监视自己的丈夫吗?
“怎么?不说话?”老妇人厉声道。
沐婉清道:“老祖,婉清怕,吴用此人很聪慧,我已经在他手里吃了很多亏。这样做,容易被他现,还请老祖体谅婉清。”
沐婉清当然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她很害怕这事东窗事。
老妇人冷哼,道:“不要认为你想什么,老身就真不知道。但你要记住,你出生在沐府,身上流淌着每一滴血都是沐府给你的。你就必须为沐府流尽最后一滴,就算有危险,你也必须去做。”
“我?”沐婉清害怕了,不但脸色苍白,全身都感觉被冰封一样。
老妇人又道:“最近,从平西王府那里听到风声,说平西王有意对本家木氏一族做点事,但我们不知是何事,你去吴用那里打听。平西王是打算让吴用去丽江府,所以他肯定知道平西王的谋划。我们必须未雨绸缪,这就是给你的一个任务。”
沉默,沐婉清啥话不敢说,此刻的她真感受到什么叫家族联姻。这就是家族联姻的代价,自己在家族里,就如同棋子一样。你就算出嫁了,家族也会逼着你继续为家族做事。
“该说的话老身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你出去,马上会有人找到你,一切你自己定夺。”老祖最后道。
沐婉清只能走出来,但当她走出来后,一位老妇人出现在她面前。
“小姐,老奴容嬷,是陪小姐你出格的,以后就由老奴伺候小姐起居。”这老妇人对沐婉清恭维道。
看见这位老妇,沐婉清这才明白老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原来老祖早已经打算派一个人陪她去吴府。用意就不用猜了,一是探听消息,二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而她没办法拒绝,身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她身不由己。
“容嬷,以后多承你照顾。”沐婉清无奈道。
而吴用当然不知道沐府是如何谋划他的,他现在每日活得很滋润。偷偷去钱庄那边看了看,了解了钱庄展得比他预料得还要快,毕竟他们的月利很低。如今昆明城,五成以上的商贩都与钱庄有合作关系。
他甚至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掌握了昆明城经济命脉了。但这事一定要瞒住,任何人都不能告诉。特别是吴三桂,不然自己这点家当就要被惦记了。
“公子,巡抚朱大人拜访。”丫鬟周云儿的话把正在做梦的吴用喊回现实。
吴用奇怪,这个朱国治跑他这里来干嘛?而且他们之间这关系,没必要来往。
“不见,就说本公子生病了。”吴用回道,这个朱国治是真讨厌,所以懒得见,反正也没什么好事。
周云儿跑出去传递消息,可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说:“公子,那个巡抚说,今日来是有大喜事,还请公子务必接见他。”
喜事,不就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去见见也无妨。
吴用奸笑,道:“走,去听听这位朱大人给我带来什么喜事。如果是一箱金子,本公子就请他吃饭。要是没好事,直接轰出去。不送礼,还想老子管饭,哪有这好事。”
周云儿笑道:“公子,你怎么这么喜欢金子银子,每日云儿在你身边都能听到你说银子的事。”
吴用很骄傲的回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公子我再说一句,有钱不但会让鬼推磨,还能让磨来推鬼。”
周云儿听后,立刻就被逗乐了。
而在前厅,这云南巡抚朱国治,一脸惆怅,毕竟这些日子他可不好过。因为他到了云南后,现自己的政令竟然出不了巡抚大门。整个云南,就没有一个官听他的号令。
所以,他能不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