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鼓胀鼓胀的跳的极快,姜姒也不摸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瞧见裴临寂就有些不对劲。
她小幅度的呼了几口气,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
殊不知裴临寂眼力惊人,将她酡红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竟会脸红。
但她这般模样,更好看了。
想着,裴临寂忍不住唇角微扬,冷硬的面容多了丝浅笑。
姜姒稳住了“砰砰”乱跳的心脏,才缓声道:“你的膝伤未好之前不用下跪。”
裴临寂鲜少有机会能见到父母,但经常会遇见喜欢在王府闲逛的徐容婉母女。
她皱了下眉,又补上一句,“若是遇见锦兰院的更不必下跪,她们要是寻你的麻烦,你便说是我说的。”
“你的伤可上了药?”姜姒满心都记挂着裴临寂的伤,他这会儿在这边,兰枝那边怕是扑了个空。
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三次问起他的伤,裴临寂眼眸中的那抹探究更浓。
主子竟这般关心他的伤。
被他盯着看,姜姒有些不自在地解释,“先前是我不分青红皂白,不听你辩解便把你扔进斗兽场,害你差点没了性命。”
“如今你这一身伤也是因我而起,我心中愧疚难安,自然要对你的伤负责。”
对他的伤负责?
裴临寂原本黑沉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在姜姒看过来时垂下眼。
声音更哑了,“回主子,袁大夫给的都是最好的药。”
许是姜姒对他态度不同,袁大夫倒是没有因为他是府中最下等的奴隶便轻待他,开的药膏都是最好的。
但府上其他的下人便不是如此了。
袁大夫前脚才离开,掌管马厩的严管事便过来把袁大夫留下的药膏全收走了。
眼下他的伤口只是简单的用清水清洗了一遍,并未上药。
裴临寂不想对主子撒谎,便避重就轻的答:“奴才皮糙肉厚,这点伤不会妨碍做活,主子不必担忧。”
姜姒松了口气,“那便好。”
“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她估摸着兰枝应该快回来了,“伤势未好之前便不用干活了。”
裴临寂低眉顺眼的道:“是,主子。”
姜姒转身离开,原本神情恭谨的裴临寂抬起头,眼中涌动着炙热的欲念。
一直盯着姜姒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视线。
他走回到假山一侧,弯腰拿起事先藏在那的布包,褐色的布包鼓鼓的,里头似乎装着什么,被他提在手里还在不停地蠕动。
再回到马厩偏房时,他手中的布包已经空了。
“你回来了?”说话的是偏房内唯一能和裴临寂搭上几句话的奴隶阿十,他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哈欠,“我方才瞧见主子身边的婢女兰枝过来了。
“她是来送药,不过她那种上等丫鬟,哪愿意来我们下等人住的腌臜地。”
“我看见她把药给了严管事,不必想,这药就是严管事的了。”
阿十嗤笑一声,同情的看了眼裴临寂。
心中感叹,受这么重的伤,裴临寂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他瞧着那伤口,血淋淋的,简直触目惊心。
裴临寂已经脱下外袍躺到床上,听了阿十的话只淡淡地应了一声,黑眸之中闪过一抹厉色。
既然严管事这么喜欢那些药,总得让那些金贵的药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