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洒落,细细描绘苏玉仪轮廓,她眉目如画,五官明媚,皮肤白皙,嘴角微扬,使人见之可亲,唯独轻垂的眼睑,让人无法分辨出,她在思量什么。
“许三哥谬赞,时辰不早,我们先去看二妹妹吧。”
对面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然而许书成的眼里,却闪过一抹失望。
。。。。。。自前年一别,阿仪妹妹待他,似乎客气了许多。
苏玉珠自旁边过来,一把挽住大姐的胳膊,对着她暗暗眨眼睛。
被挤开的许书成,收回心里的失落,无奈摇头一笑,追上前面的两人。
苏玉盈抿抿嘴角,袖子里的手蜷缩,无声地跟了上去。
院子里乱糟糟的,丫鬟婆子来来往往,时不时传来两三声,仿佛被吓到的惊呼。
叫起请安的奴婢,得知苏玉昭此时,被移到了厢房里,四人脚下步子一转,朝着厢房走去。
“二姐姐可真倒霉,好端端的,居然让蛇给咬了!”苏玉珠端正着脸,一副担忧的模样。
然而,熟悉她的人,很轻易就能察觉出,她声音里的欢喜。
苏玉盈微抬眼眸,凝视苏玉珠背影,脸上若有所思。
来到厢房前,门扇是半掩着的,苏玉珠伸出脑袋,好奇地往里窥探,就在她准备推门时,秦嬷嬷急切的嗓音,自四人身后传来,“老奴给三位姑娘,许家公子请安。”
秦嬷嬷步伐迅,手里捧着寻来的火罐,很快来到四人面前。
她先是屈膝福身,接着状似不经意的,把门扇合拢,挡在房门前。
“不知四位前来,是有事寻我们姑娘?”她脸上带着笑,眼里却全是戒备。
看清对面举动,苏玉珠暗自撇嘴,不在意地问道:“听闻二姐姐,让蛇给咬啦?”
秦嬷嬷嘴角抽搐,淡淡地说道:“诸位前来,是来看我们姑娘笑话的?”
真是可笑,这府里的奴婢,好意思说她们姑娘,看不懂人眼色。
要她来说,面前这位四姑娘,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嬷嬷别介意,小妹她心直口快,并无这个意思。”苏玉仪开口,嗔睨小妹一眼,接着关切问秦嬷嬷,“听说二妹妹,有被蛇咬伤,我们心里担心,便想着来看看。。。。。。二妹情况如何,可是有大碍?”
许书成也道:“阿珠她并无恶意,也是她率先提议,来看望二姑娘的。”
的确是如此,或许是想要看戏,一听闻苏玉昭出事,苏玉珠立马找上苏玉仪,美其名曰看望姐妹。
苏玉仪思忖片刻,让人唤来其他两人,至于苏景程和苏景言,如今并不在府里,前两日便回了书院,要每隔十日才能回来。
看在回府途中,许家照看的恩情,秦嬷嬷冷脸微收,客套地说:
“诸位的好意,我们姑娘心领了,可惜我们姑娘,尚未清醒过来,院里又乱糟糟的,不便招待诸位,几位还是请回吧,也免得冲撞到你们,到时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她态度客气,但要送客的意思,却是不加掩饰。
目的尚未达到,苏玉珠岂能甘心离开,顿时幽幽开口道:“你们说说,二姐姐她怎么就这般不顺呢,莫不是恶事做得太多,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啦?”
“四姑娘慎言!”秦嬷嬷的脸拉下,心里憋着口气,冷冷说道:“老奴也好奇呢,堂堂知府府邸,怎么就进了蛇呢?且不是那等,藏污纳垢,阴冷潮湿,见不得人的地方呢。”
要说这件事,纯纯是意外,打死秦嬷嬷,她也是不相信的。
听出对方话里的怀疑,苏玉珠眼眸微闪,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苏玉仪瞥过院落,面上轻轻一笑,婉声说道:“我记得此前,荷风院里面,种着许多青竹,咬二妹的蛇,莫不就藏在里面,因着你们动土,把它给惊了出来。”
许书成暗暗点头,脑中闪过先前途经时,两旁新栽种的海棠树,在明媚灿烂的阳光下,叶片显得蔫嗒嗒的,地面也还残留着,新翻过土的痕迹。
“青竹风雅,炎炎夏日里,清凉而静谧,你们很是不必换走。”
秦嬷嬷扯扯嘴角,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诸位请回吧,大夫还等着老奴呢,老奴先行告退。”
说着,她冲对面屈了屈膝,折身推门进到房间,再把门扇仔细合拢。
看着关上的门扉,苏玉珠气得跺脚,抱怨道:“什么人呀!咱们好心好意过来,连盏热水都没喝着,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给大姑娘,三姑娘,四姑娘,许公子请安。”
崔嬷嬷捧着匣子,自外面进来的第一眼,就注意到台阶上,面有不虞的四姑娘。
苏玉仪回眸看她,温婉笑道:“原是崔嬷嬷,可是二婶有何吩咐?”
“我们夫人听闻,二姑娘请了大夫,让老奴给二姑娘,送些阿胶过来。”
崔嬷嬷面上带笑,抬了抬手里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