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事實太骯髒。
沈家駿深吸口氣,勸慰自己正人君子要勇於面對現實。
然後勸慰失敗。
盆里的水全倒葉子華的毛腿上。
「你大爺!」葉子華哀嚎,「這啥水?!你洗襪子的啊?」
「襪子洗完了,」沈家駿忍著沒發作,「這還沒碰我髒衣服的!」
「你也知道自己衣服髒?」
「你還想再來一盆?」
這會兒要有個大喇叭,兩人能對著大喇叭狂叫不止。
但好在沈家駿有公德心,眼見陽台曬衣服的地幾乎被自己霸占完了,便屈尊放過了正要洗澡的葉子華。
「我在陽台抽菸啊,」沈家駿朝廁所喊,「別有事沒事喊我。」
「臣妾……」
「shut!up!」
最好的朋友愛說臣妾,暗戀的對象愛說倫家,我是不是該反思一下自己哪裡有毛病?
沈家駿懊惱地窩在陽台一角,一隻手拿著菸灰缸——高攀了,不過是瓶子剪開的破爛,一隻手夾著煙,盯著遠處黑不溜秋的教學樓發呆。
最後一個好學的學生也走了,保衛處大爺一層一層關著燈,幫助這棟破樓融入黑夜。
他嘆了口氣,尋思今晚是不是做過了頭。
這反省說不上有多深刻,畢竟反省後沈家駿更堅定了自己行為的合理性。暗戀對象就站一邊做題,能把持住的男人都是孫子——誰槓誰對。
沈家駿深吸口煙,學著時期的老煙槍一股腦吐出去。他煙都沒抽完,好死不死的公主姐姐平白日子打來了電話。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沈家駿憤怒地掏出小靈通,心說這惡臭公主壓根沒想過弟弟被收手機是什麼下場,她眼裡哪還有弟弟的死活!
但弟弟還是接了,因為他是弟弟。坐擁比爸爸還不如的家庭弟位,俗稱弟中弟,狗中王。
「餵?」
「弟啊,」姐姐愉悅地說,「長高了嗎?」
吸氣,呼氣。
沈家駿對自己說,要冷靜。
「幹啥?」他兇惡地低吼,「我現在煩著,你別專門打電話來添堵。」
「什麼話啊。」
沈佳歡在大學裡散步,到處搜羅粘膩的情侶。她看到一對感情好的就站遠一些,伸出手,將情侶的背影夾在拇指和食指之間,用意念把他們拆開。
然後說了句天打雷劈的昧良心話:「想你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