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逸几乎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偏偏苏韫锦压根不怕他,甚至敢于直视他的双眼:“阔别五年,三爷从外面带回个女人就罢了,现在是打算跟我动手了么?”
从气势上讲,孙逸是彻底的输了。
苏韫锦却也不见得有多高兴,眉目间隐约透着淡淡的愁绪。
幸亏秋琪及时赶回来,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整齐摆着茶壶和茶杯。
茶壶是紫砂的,圆敦敦的格外讨巧。
茶杯是青花瓷的,描绘着山水花鸟格外赏心悦目。
“夫人,小心烫。”
秋琪先是小心翼翼地倒了杯茶,转而端端正正地放到苏韫锦面前。
“三爷,您请便。”
轮到孙逸时,这丫头竟是一溜烟儿的跑了。
谁能想到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回到家连口热茶也喝不上?
“三爷喝我的吧。”
苏韫锦反应极快的把茶杯推过去。
孙逸愣是不肯接受她的好意,胸中憋着一股气却无处发泄,索性故意把茶杯打翻在地。
顷刻间,滚烫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苏韫锦的鞋袜都被沾湿了,痛得她忍不住把脚缩进裙摆里,以此掩饰自己的痛苦。
“可惜了,”片刻后,苏韫锦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只是替破碎的茶杯感到不值,“那个茶杯本可以完完整整地留下来。”
孙逸不怒反笑:“一个破茶杯有何好稀罕?”顿了顿,他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发泄怒气的出口,趁机提出过分要求说,“倒不如给盛小姐安排个好的院落,让她住厢房像话吗?”
呵呵。
没让她住个柴火垛已经算宽容大量了。
苏韫锦不急不忙地回答:“让她住厢房怎么了?我在众人面前给足她面子,三爷当时不也挺满意的?再者说,盛小姐以什么身份住院落?她顶多算个来历不明的客人而已。”
说时,苏韫锦有意无意地加重来历不明四个字。
姑且算是她出于私心的一种报复吧。
谁会不恨自己被说成是来历不明的人呢?
“她亦有不得已的苦衷。”
孙逸仿佛欲言又止的。
苏韫锦只觉格外讽刺,嘴上片刻也不饶人:“谁没个苦衷?为何偏偏只有她是例外?只因她曾在战场上对你伸出援手?三爷,看不出你的心肠这般软。”
任谁都能听出这是**裸的嘲讽。
孙逸却宛若木头一样沉默不语。
瞧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儿,苏韫锦只觉累到心慌。
一时间她竟好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偏偏这时盛语卿又折返回来,三步并作两步的闯进来。
秋琪愣是没拦得住她。
“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