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苏韫锦并未缠着她不放,点头示意后便直接走进内院。
孙嬷嬷恭顺地低下头去。
随后,孙泠薇心有余悸地走了。
行至半路,秋琪终是管不住嘴道:“四小姐怎可背后胡言乱语的?三爷好歹是她的亲哥哥,便是一点儿血缘亲情也不顾了?”
这有何好稀奇的?
所谓血缘亲情何其淡薄?苏韫锦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行了,到此为止吧。”
苏韫锦劝阻道,转头看向满地的琉璃盏碎片,复又吩咐下去,“叫人把碎片收拾干净了,免得有人进来院里磕着碰着的。”
秋琪领命而去。
她走后,苏韫锦又转头看向栽培的寒梅,有几簇开得极好的。
恰好适合拿去插瓶,也算补了琉璃盏空缺的位置。
想到这儿,她伸手便要折几枝寒梅。
不料耳边忽而传来一道温婉可人的声音:“拜见三太太。”
循声望去时,只见盛语卿正规规矩矩地站在不远处。
“走路慢些,摔个跤不碍事儿,”苏韫锦只瞧了她一眼便继续伸手折寒梅,“倘若伤了脸,没法见人都是其次的。但凡落个疤,往后你如何见得了三爷?”
一番话叫盛语卿心尖打颤儿,忙不迭的绕着路走。
过后,她与苏韫锦不过相距咫尺。
“多谢三太太提醒。”
盛语卿乖巧道谢。
苏韫锦却始终不冷不热的:“提醒倒谈不上,毕竟只要不是瞎了都能看得见。从前在盛家时,你见过摔倒的人也不少了吧?你比她们多一分聪明劲儿,自己掂量着办吧。”
说时,只听咔嚓一声。
几支寒梅被苏韫锦硬生生地折断了。
与此同时,孙逸恰好从正房里走出来。
一眼瞧见苏韫锦和盛语卿好似没事人一样站在一块儿,不由得多看两眼。
她怎的一脸不在乎?
孙逸尤其注意到苏韫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盛语卿亦是察觉出来了,不由得开口轻唤:“三爷。”
彼时,苏韫锦才注意到孙逸的存在。
这人走路连个声音也没有么?
“你怎的过来了?”
孙逸走上前去,一双眼睛只顾看着盛语卿。
苏韫锦倒成了摆设一样。
饶是如此,她依旧保持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儿,只伸手扶正几簇被风吹歪了的梅苞。
见状,孙逸欲言又止。
倒是盛语卿先善解人意地开口道:“我本想打算邀三爷一叙的,不巧和三太太撞上了。若是三爷有话单独说,我这便先行告退了。”
话音刚落,孙逸便下意识开口挽留她:“你留下吧,不碍事儿。”
苏韫锦则毫不关心她的去留,倒像是帮着孙逸说话一样:“偌大一个院子又不是只够装俩人儿,便是再来十个人也没问题,你尽管放心吧。”
话说到这份上,盛语卿再执意要走便显得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