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宣泄多久,他回过味儿了,猛地扭头,凶悍道:“钟逸捷他们那里是不是也有?他们刚才走?的时候那个包巨臃肿巨肥!”
乘风点头。
不能骂乘风,江临夏难得?找到?第二个泄口,把怒火全部贡献给?了钟逸捷,暴跳如雷道:“混蛋!我就说他们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大方,原来是因为有利可图!”
他肺活量创下新高,不带一个停顿:“钟逸捷他们躺在房间里吃喝玩乐,mvp的队伍在外?面忍饥挨饿,我们为了联盟大学的荣誉而战,他们居然还要搜刮我们的物资!凭什么!他们怎么好意思?!”
乘风拉下项云间捂嘴的手,说:“我给?的。”
三个字,给?江临夏崩溃的心防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战斗力在怒火中恢复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一块饼干都?要舔着吃,一枚子弹都?要抢着打?,还要给?你凑物资!你知道我们过得?多拮据,多艰难,多难受?我们什么好的都?紧着你来,结果你什么好的都?紧着钟逸捷来!他们跟你什么关系?我们才是队友!我们才是自己人!”
严慎推了他一把。
倒也没有那么落魄。
不要形象了吗?
乘风也大声回应:“是你们不来接我!”
她站起来,指着时间控诉道:“我等你们很久了!我都?没有出门?刷分,一点半我还没有睡觉,我一直在等你们!物资都?给?你们留好了要跟你们一起组队,可是你们连个通讯都?不!你们根本没把我当队友。”
她牺牲很大!
江临夏被噎住,视线虚虚瞟向她隔壁,指着兄弟说:“老项说先别来找你的。怕你跟着淋雨。”
项云间挑眉:“哦?”
江临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也不看他,专注乘风,扯着嗓子问?:“昨天晚上炸山的人是不是你们?”
“就是我!”乘风深谙声音大就有理的道理,回道,“那么危险的时候你们都?不管我,只?有钟逸捷带着两?个兄弟陪我一起下山!”
江临夏回忆起昨晚那场震撼人心的盛大景象,更加不淡定了。
原来是自家?的雷啊!
是他们家?的败家?子在炸山!
他无?比痛心地问?:“你们扔了几个雷?”
乘风撸起袖子,掰着手指数给?他看:“爆破^弹、手^雷什么的,还有各种爆破武器,加起来一共一百多个吧。”
江临夏血线-1oo。
“我们只?有四个人,但是有五六十人拦路,形势危急,只?能进行大范围轰炸。子弹都?没什么用,我们全程靠烟雾^弹杀下山。钟逸捷的队伍里还有个人受伤了。”乘风说,“人少,看不清路,我跟他们不能队频交流,磨合不好,还丢了不少物资包,被别人捡漏了。”
江临夏血线-1ooo。
乘风说:“子弹实在太多,根本带不出来,我埋了一部分在山上。”
江临夏血线-1oooo。
问?题是他血上限一共只?有5o而已。
这次江临夏不用严慎帮忙,自己抚着胸口虚弱道:“自己人,这可是自己孩子。不是她的错,要冷静。”
这样重复了十多遍,他还是有点受不了。各种各样难以言明的悔恨占据了他的心头。
回头对上严慎的视线,汹涌的情绪再?也崩不住。
两?个人靠在一起,用力拍着对方的肩,无?声地鬼哭狼嚎。
辛旷听队频越觉得?不对,也不管什么放哨不放哨的了,“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
弯着腰,透过楼梯的栅栏看见满地的物资,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整间屋子里,唯一一个还像正常人的兄弟,就是项云间。
可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出声了,此时正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地往包里捡物资。
细致而缓慢,像是在体会,又像是在迷惘。
让人一眼心伤。
辛旷深吸一口气,原地转身,快步返回屋顶。
不知道这世界怎么了,他也需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