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武不再耽搁,抱起顾洪旭,来到前院,叫来顾贝贝和永和,让三个孩子和穆玉书回屋,临行前还是不放心,对穆玉书说,“村里有什么异动,关注一下,情况不好,带着三个孩子下地窖里去。听见了吗?”
穆玉书知道情况不对了,她紧紧的拉着顾天武的衣服,但说不出你别去,我害怕的话。为母则刚,穆玉书只有片刻的胆怯,都是杀过野猪的人,还会怕两条腿的人。穆玉书坚定的点头,顾天武趁着孩子不注意,亲吻穆玉书的额头,“你能为我带来好运。”
穆玉书知道有事生,她不能这样放任顾天武离开,“你到底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对不对?”
顾天武其实脑子很乱,他最直接的想法是打过去,抢回孩子。但这是最愚蠢的方法了,穆玉书鬼主意多,没准真能想到办法。
“玉书,若是两个孩子丢失与难民有关,你会怎么做?”顾天武不可能出卖顾洪旭,只能最简单的说明。
穆玉书听到孩子丢失,知道事情重大,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对顾天武说了四个字。瓮中捉鳖。
顾天武听后,虽然没有想到具体的方法,但心里也有了谱,觉得这个主意好。他挥挥手,跑着离开了。
顾洪旭看着顾天武远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他知道这样暴露了自己,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上辈子两位哥哥被难民所劫,等找到时,洪亮哥已经失去了生命,洪兴哥断了腿,洪亮哥家的媳妇,本来要追随洪亮哥去的,却意外现有了身孕,洪亮哥的骨血,嫂子生下孩子后,跳河自尽了,四伯四娘一蹶不振,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才鼓起勇气有了活着的斗志。而洪兴哥本来是书院里出类拔萃的才子,但因为瘸腿,与科考无缘,后来祖爷爷让他到族学里当先生。
而两位哥哥这么悲惨的命运只是因为难民的贪得无厌,他们想让两人带难民的同伙进顾家村,说是他们的同窗,里应外合抢夺顾家村。但两位死都不愿意,才会被生生打死一个,残疾一个。
后来在他没离开顾家村前,洪兴哥便是他的开蒙先生。他之后也见过博学大家,但没有一个人再让他心服口服。那样博览群书,心胸宽广的人应该走向更高的舞台,而不是在顾家村蹉跎岁月。
这次有我的记忆,有爹的武艺,顾家村族亲的团结,提前一晚上找到两兄弟,希望结果会不一样。
顾天武来到村头,村里来了不少人,四哥家在村子里人缘不错,而且丢的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都希望能出出力。
“天武,人已经到齐了,咱们快走吧!”顾天浩过来说话。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要天黑了,天黑更不好找了。
顾天武刚要说话,大爷爷拄着拐杖来了,步伐稳健,拐杖一下一下敲击在人的心上,后面跟着四哥的亲爹,大爷爷的二儿子。
“大爷爷,二伯。”两位可以说是顾家村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辈分也是最高的,顾家族亲都叫人,等待大爷爷说话。
两位老人的重孙子,孙子丢了,两位老人心里急啊,村里人能帮着去县城找,自然感激。
“多谢老少爷们相助了,等两个孩子回来,必将临门亲谢。”大爷爷是族长,说话自有威严。
“大爷爷客气了。”众人说着。
顾天武经过一段时间终于想好如何办了,他上前。
“大爷爷,二伯,天武有些话要讲。”
“你说。”大爷爷知道顾天武不是毛躁的孩子,如同他的爹一样,脑子灵活,办事稳妥。
“我猜想洪亮和洪兴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失,想来与城外的难民有关。”
众人听顾天武说完,脸上的表情不一。
顾天武继续说,“在秀丽县打听一下都知道,哪个村子是大村,富裕村,哪个村的存粮最多,哪个村是县里赋税大村?想来都要说顾家村。城外那么多难民吃不饱饭,主意打到临近县城的顾家村是显而易见的。两个孩子如何的乖巧听话,别人不知,你们二老还能不知吗?怎么可能做出让家里这么着急的事来,我只能想到是难民。”
大爷爷细想之后也觉得顾天武说的在理,此事不能乱。
“你说如何是好?”二伯没大爷爷沉稳,知道顾天武这么说必有应对之法。
“我想难民在周围一定有眼线,定是知道村里有护卫把守,才把主意打到了两个孩子身上。若是让他们知道村里人都出去找两个孩子了,只剩下老弱妇孺,他们会怎么做?”
没等其他人说话,顾天峰说,“定会突袭村子抢粮。”
“对,所以我们可以来个调虎离山。”
“怎么实施?”顾天浩问。
顾天武说,“咱们村的青壮全去县城找两个孩子,半路留下几个人盯梢,确定难民的眼线去县城报信之后,我带着几个人去县城找孩子,剩下的人绕山路回村,随时做好与难民决斗的准备。而且一定要把难民们打怕,让他们再也不敢打顾家村的主意。”
“对,让他们再也不敢。”村里人都跟着附和,如今的好日子谁都不能破坏。
“既然大家都同意,给大家一盏茶的时间回家安排好,跟家里妇孺交待好,准备好趁手的家伙事,等难民来了别连武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