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
屋内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视线都汇集在了皇帝和淳儿身上,来回打转。
皇帝目光在淳儿持续的沉默中转冷。
“怎么,禧贵妃是要认罪吗?”
明明这件事他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她。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对立面。
向他服个软就这么难?
谋害中宫毒害皇嗣。
不论哪一条罪名成立,都足以覆灭整个家族。
她宁可要淌这趟浑水,也不肯跟他说两句软话。
他手背青筋明显。
强压怒意。
淳儿眼眸淡漠,扫过皇帝,语调从容,“臣妾相信皇上是明君,宫中不论何人犯事都讲求人证物证。”
言下之意便是。
等皇帝能拿出证据。
再来问她。
“皇后如何不是人证,难道她会拿腹中子嗣陷害你。”
宋氏如何他不在乎。
他的话依旧在逼淳儿顺着他的心思走。
“若是铁证如山,臣妾自是无可反驳。”
淳儿何尝不其意。
单纯是不愿意。
没必要。
最熟悉彼此的两人。
在互相激怒。
皇帝让人把小印子拖下去,威胁之意明显。
既然要证据。
那么就现场屈打成招给你。
若小印子骨头软,便是人证。
若小印子骨头硬,便是人命。
其实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后悔了。
明明他的本意不过是想让淳儿服软。
闹了这么久。
他主动了那么久。
难道她就不能给个台阶吗?
但被众人看着,被皇后看着,甚至被太后看着。
不知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他对上淳儿满眼失望的模样,攥着的手紧了紧。
皇后死死抓住床角,才能让自己表情没那么扭曲。
这时候她突然感同身受了,当年刚进宫时太后跟你说的话。
“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你比哀家那不争气的侄女强,至少比她装得更像。”
“臣女惶恐,臣女…”
“好了,哀家叫你来不是看你怎么辩解的,而是告诉你,皇帝的心在哪里。”太后摆手,依靠在软垫上,“按道理说当年的纯元皇后,后来的华妃都比之禧贵妃更有优势,一个是结妻子一个是年少爱慕,但哀家冷眼看下来,偏偏是她禧贵妃入了皇上的心眼里。”
“你执意要进宫,便要做好被冷落被孤立的打算,至少近几年里,皇帝和禧贵妃之间,你融入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