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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马厩发生的一切此时正被井德明一字不落的禀告给李琰。
“她没委屈吧?”
听到李悦然挑衅宁稚,李琰手中正要落下的朱笔一顿,眼神中凝着狂风暴雨。
看来,他的这些兄弟姐妹真是太闲了。
李琰母妃早逝,他今天能坐到这把龙椅上,完全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对那些先帝留下的血脉他完全没有感情。
“没,宁主子最后惩罚了怀淑公主,现在正在营帐里为白玉包扎。”
井德明头低的更往下,帝王的威压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即使并不是因为他们动怒。
“啪——”
毛笔被扔到桌上,李琰双手交叠坐到后面的龙椅上,“既然怀淑不懂规矩,不敬皇嫂,去给她送几本宫规,不抄完一百遍不许进食。”
皇嫂!井德明被李琰顺其自然说出口的话惊了一下,虽然知道宁主子对陛下来说不一般,但没想到。。。如此那个位置的唯一人选恐怕就只有宸妃娘娘了。
“是。”
井德明低着头退出龙帐,心里为怀淑公主默默点了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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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白玉,疼不疼啊。”
帐篷里春和正在为白玉搽太医留下的药膏,宁稚在一旁泪眼汪汪的对白玉的手掌吹气,希望能缓解白玉的疼痛。
“娘娘,我真是不疼。”
白玉垂眸看着眼中含着泪光的宁稚,无奈。她当初执行任务时受过比这重的伤,她一声不吭的都挺过来了,如今手上的伤在她眼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她没想到娘娘能对她一个奴婢如此关心。白玉瞳孔深处深深动容,从今往后她会用生命保护娘娘,绝不让娘娘受伤。
“怎么可能不疼,流了那么多血。”
宁稚不赞同的说,小脸气鼓鼓的。
“呵呵,谁惹我们宸妃娘娘生气了?”
一道低沉含笑的嗓音自宁稚身后响起,帐篷里的三人惊了一下,然后纷纷俯身行礼。
“不是说了,私下里不要对朕行礼吗?”
宁稚刚俯身,李琰大步上前握住她摆在身前的手腕,不满的说。
井德明走后,他再也无心政务,对宁稚这边的情况很是担心,索性也快午膳了。将折子放在一边,就来寻宁稚。
“皇上!”
宁稚看看周围的宫女太监,不好意思低头。娇嗔看了李琰一眼。
也不看看,现在是私下里吗。
李琰拉着宁稚向屏风后走去,春和白玉对视一眼,连忙匆匆退出营帐,不敢打扰里面的二位。
“对我来说,只要来找你就是私下。所以,除了有不相熟的人,阿稚都不用行礼。”
李琰爱怜的摸摸宁稚泛红的眼尾,语气疼惜。
看来,对李悦然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李琰心里想。如果宁稚此时抬头,就会发现李琰眼里化不开的浓墨。
“琰郎!”
宁稚心里感动,嗓音里都带着哭腔。
李琰靠近宁稚耳垂,轻轻含住,“感动了,那阿稚晚上要好好感谢我。”
感动不过一秒,宁稚伸出小手推开紧紧贴着自己的李琰,狠狠瞪了他一眼,“皇上忙完了吗?怎么有空过来?”
“阿稚,你受委屈了。不过,我已经让井德明去传旨,她未来都不敢在欺负你。”
李琰将宁稚纤瘦的身躯继续拥入怀里,声音低哑温柔。
“我没有受委屈,我还罚了她呢。”
宁稚转头,看着帝王的眼睛。圆圆的杏眼明亮带光,脸颊露出浅浅的梨涡,仿佛再说,看,我有长进了,懂的反抗。
李琰被看得心尖一软,摸摸宁稚红润的脸蛋,“嗯,我们阿稚真棒,知道欺负回去不让自己吃亏。”
“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差点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更是害的白玉受伤。”
宁稚低头,语气自责愧疚。杏眼里水汽弥漫,马上就要决堤。
“可是最后那个女孩没事,白玉也只受了一点皮外伤,阿稚后来不也替白玉报仇了。”
李琰拇指在宁稚眼眶附近摩挲,声音磁性,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