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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頁(第1页)

繩索就栓在那龍紋墩子上。

余東羿一腳踹了個墩子,裹著邵欽往小舟跳下去。

余東羿一邊輕身躍動,一邊道:「先皇雖昏聵,卻視我如親子。他晚年被潘無咎軟禁在滄浪宮,皇命出不了滄浪宮的大門台階,就跟個無手無腳的廢人一樣。」

余東羿道:「我尋思著先皇大抵也是對潘無咎犯怵了,又怕鞭長莫及,他沒法護著他最愛的小輩一條性命,這才悄悄找藉口見到我,與我傳了些能保條命的秘密。」

說到這兒,余東羿剛躍到小舟上把邵欽的雙腳擺落地,就像是忽然想起些什麼似的笑了笑道:「就好比方才那令磐石落地的口訣,還有地宮裡的奇門遁甲,先皇竟是寧肯說給我聽,也不肯告訴給那個伺候了他半輩子的潘公公。」

「還有這個,」余東羿頗帶幾分暗示意味地拍了拍邵欽的胸脯,那裡頭兜了兩顆他塞進去的玉核桃,「洒家送你的禮,阿欽可曾收好啊?」

「啪!」

邵欽一掌拍掉了余東羿的爪子,虛攏著胸側了側身,哽著脖子嗔斥道:「摸什麼!登徒子!」

小舟上,邵欽從男人的懷裡推攮著掙脫出來,連退好幾步,一下子不給余東羿抱了。

余東羿略一錯愕,細一看邵欽通身的衣著打扮,這才無奈地撓著頭朗聲大笑道:「呦,失敬失敬。今兒咱欽欽還是個黃花閨秀,就這麼被人輕薄了——余某該打該打!」

「你!」

邵欽仍穿著白天那一襲天游女襦裙。

裙擺飄飄卻束手束腳,在來時一路奔波中早被邵欽撕了大半。

撕裙子逞兇鬥狠是威風,可一靜下來,那通身的狼狽就好似是個被山匪凌辱了一樣。

邵欽被余東羿這麼侵略性地一打量,他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他下意識地,又側肩後退半步。

「小心。」余東羿長臂一攬,環住邵欽的腰往前拉了一把,強帶著他進自己懷裡。

「嘩啦!」

兩人就在方寸的木舟之上,身子貼著身子。邵欽只消再踏錯一步,就會不小心落入水中。

余東羿朝舟下的黃泉努努嘴,就在邵欽耳邊道:「這下頭深不可測,且又燙又踩不著底。生肉下去,滋啦一聲,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被燙熟了。況且咱倆奔忙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現下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你可別一腳在這裡踏空丟了小命。」

方才機關一轉,地宮塌陷,那些沒能僥倖落在黑鐵大舟上的凌霄衛們,連同幾個跟著金玉帝鑽進隧道沒能來得及逃出的僕役,可是統統都死於非命了。

就照余東羿所說,有幾具屍體正翻滾在沸騰的黃泉之上。屍體裸露的皮膚盡皆通紅泛紫,人命就是這麼輕飄飄地就沒了的。

邵欽深呼了一口氣,額頭儼然已經冒出了一層薄汗。他輕輕推攮了一下余東羿,低聲道:「我坐下便是。」

邵欽許多年不曾泛過舟。

塞外無大湖,他也僅在年少時陪同餘東羿游湖、摘蓮蓬,這次在水上玩過幾遭。

眼下坐在陌生的舟楫上,不知身在何處,不知前路何方,邵欽卻竟然像是脊梁骨泄了一頭力似的一陣子心安下來。

只因為有餘郎在身邊。

邵欽坐著,抬眼看余東羿。

激流太急,余東羿只來得及從牆上扣下來一顆夜明珠堪堪照亮一小片兒地,就也像是沒骨頭似的盤腿一屁股坐在了邵欽邊上。

舟順激流而下,不知往黃泉哪條流,但總歸是出京而去了。

細數從昨日白天馮宅遇皮七,夜裡燒海棠小院撿核桃,今兒清晨拜相樓廢墟上和凌霄衛交手,再到今日白天隨金玉帝照天游、捧天女過滄浪出山、過午宴、洗靈泉,最後至晚宴,余東羿已然是整整兩天一夜沒合眼了。

累歸累,偏偏他還有心思惡意地挑眉問道:「熱不熱?要不要脫兩件?」

邵欽盤了蓮花坐沒搭理他,眼觀鼻鼻觀心,儼然是氣沉了丹田正在調息。

「不脫啊?你不脫我脫。」余東羿聳聳肩,自顧自褪下外袍,緊接著吃痛地「嘶」了一聲。

霎時間,一股鮮的血腥味壓過硫磺氣息,刺進了邵欽鼻腔里。

邵欽皺眉扭頭,借著夜明珠的光瞧見余東羿脫衣時動作滯澀,像是左臂有些不便。

「你受傷了?」光線太微弱,嗅覺突兀的血腥刺激令邵欽沒來由的額角一跳。

他下意識伸手去觸碰,卻摸到了一掌的溫熱和黏膩。

原來余東羿左肩上竟有一道猙獰的劍傷,幾要見骨。

邵欽登時神色一凌,如臨大敵,迅點了余東羿身上幾處止血的要穴,衝動破口道:「瘋了!竟也不封穴止損,你是想等著血流盡了去死嗎?」

說罷,邵欽將內襯衣擺撕成布條,捆緊在了余東羿的要害動脈之處。

余東羿狼狽地靠在一邊由他擺布,咳嗽一口笑出聲來:「哈,這麼緊張我?」

邵欽包紮的動作頓時停在原處,一時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余東羿一臉戲謔地看著他。

頓了一小會兒,邵欽還是硬著頭皮幫他把傷包好了。

他不肯讓余東羿挨著,隻身坐到了小舟的另一邊。直到兩人之間留出一臂的距離,邵欽才悶聲道:「既還有心嬉皮笑臉,那就是傷得不重,自己調理下內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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