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隐有讥笑声,静亲王扶住木把手的手捏紧。
公堂之上的赵凛恍然大悟:怪不得静亲王如此作践自己的王妃,原来那王妃是教坊司出身。
皇帝把教坊司出来的女子赐给一个亲王,明显就是在羞辱他。
估计在宴会上大醉也有文章吧。
静亲王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怒瞪着邢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本王算了?算了也行,现在让本王打他一顿!”他绝对往死里打,反正先皇都说了,除了谋逆,谁也动不了他。
他要上前,顾尚书立马站起来拉住他,劝道:“王爷息怒息怒啊!”然后小声耳语道,“不能算了,我们的目的是弄死他。”
什么鬼目的,静亲王只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
这群人就是看那老不死的皇帝不待见他,才敢如此慢待他。京都六部的人可以晃点他,大理寺卿可以藐视他,现在连一个六品的修撰都可以打他不用付出代价了。
先帝还在时,他何曾受过这种鸟气!
“今日必须要给本王一个说法!”
邢大人开始甩锅:“要不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遇事不决找皇帝,皇帝荒唐,但说话管用啊!
就在六部和静亲王担心皇帝会偏袒赵凛时,圣旨下来了。赵凛殴打静亲王有过,但罪不至死,贬出京都,下放到荆州淮阳县任九品县令。
静亲王满意了,荆州是他的封地,他母妃以及一队禁军都在荆州。他暗中传信过去,慢慢折腾他,再弄死他轻而易举。
六部虽不甚满意,但大抵还是如意的。荆州那么偏远的地方,只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回京都了。只要人不回来,怎么都好说!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云亭侯了。
他本意是想赵凛死,万万没想到,六部联合静亲王都没弄死赵凛那个不要脸的!
若是他此生不回来,那他不是这辈子都没办法看开?
不管如何,赵凛必须死。等出了京都,他就雇一队人马去弄死他们。他找来心腹侍从,拿了十万两银票给他,让他去雇杀手。交代道:“一定要雇顶级的,一路杀到荆州定要弄死他全家,不够再来拿银子。”
心腹侍从郑重点头:“侯爷放心。”他走后,躲在门外偷听的小婢女匆匆往锦瑟苑去,把听到的事说了。
陈慧茹眉眼下压:“他说全家?包括赵宝丫?”
小婢女点头。
“知道了。”陈慧茹打赏了小婢女让她下去,然后朝乳娘道:“你选几个好手,快去把那人拦下,找个地方埋了。你务必亲自看着,事成拿出一万两分了。”
乳娘匆匆去了,陈慧茹起身朝身后的婢女道:“去前院,我们去瞧瞧侯爷。”
婢女惊讶,取来御寒的狐裘给她披上,行到前院,天忽然飘起小雪,紧接着越来越大。落在了她发顶,肩上,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保养得宜的指尖。
冷得她一个哆嗦。
她轻叹:“下雪了,侯爷病重,今后就不宜下榻了……”
婢女困惑,刚撑开伞,她已经走远。
到了侯爷屋前,正好碰见送药的婢女。她伸手接过,推门而入。云亭侯靠在床前,瞧见她来甚是惊讶,再见她端着药,眼中狐疑更甚。
陈慧茹不理会他的目光,坐到床边,温声道:“该喝药了……”
她勺了一小口递过去,云亭侯不张口。她疑惑问:“怕烫?”然后先把那勺药送进了自己口中:“不烫啊!”
云亭侯见她喝了,才乖乖张口,然后一口一口把药喝完了。末了,眉眼也柔和下来,伸手去拉她的手:“慧茹,我们这样多好,好像回到了刚成亲的那会儿L……”
陈慧茹撇开他的手,打断他的话:“侯爷,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今日下雪了,有些冷,莫要着凉!”说着她端着药碗起身,又嘱咐屋里伺候的婢女把碳火燃足一些。
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婢女走了。
等走出云亭侯的住处,她以帕掩唇,帕子慢慢被棕褐的药汁浸染。随行的婢女惊诧,眸子闪烁不定。
陈慧茹把药碗交给她,道:“把碗洗干净了,今夜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准出侯府!”
小婢女应是,匆匆去了。
当夜丑时,云亭侯睡到中途突然抽搐,手脚不听使唤的乱颤。屋子里伺候的婢女小厮,吓得六神无主,跑来锦瑟苑喊人的途中滑了一跤,晕倒在雪地里。等清早醒来,再去请御医时,云亭侯已经中风,全身瘫痪,口不能言,唯有眼珠子能转动。
其妻哭得甚为伤心,决意斋戒沐浴三日,礼佛一个月替夫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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