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轻轻扶着他向山下走,边轻声说道:
“路不好走,以后得你护着照朋了。”
“我知道。
我想缓缓,一天也行啊。”
侯家还没分家,门口的粗麻遮盖了去年的桃符。
侯照续在自家大门口走来走去防止双脚冻僵。
影影绰绰看见黑影,总算放下心来。
“侯腾,回来啦?”
侯照腾看着大堂哥身后的院子,没了娘,也没了爹,这院子好像离他好远啊。
“大哥,嫂子她,没事儿吧?”
侯照续赶忙迎到前边,嘴上说着:
“没事儿,喝两副药就好了。
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走吧,回家吃口热乎的。
福禄也来,进屋暖和暖和。”
除夕夜啊,本该是孩童笑闹,举家和乐的时候。
因为侯家的事儿,大湾村各家只放了一两根爆竹有个声响儿。
福禄道:
“不了,我也该回家了,大哥他们会惦记。”
家中也并非多热闹。
姬恒安主仆是被饿醒的。
衣裳没换,就捧着碗先喝的杂粮粥。
等缓解了心慌,俩人又忙着沐浴换衣裳。
昨天阿逃就蔫蔫的,近日看见福禄回来,更是难得咧开嘴哭。
王金枝伸手摸摸孩子的头,并不烫。
姬恒安顶着半干的头过来。
“孩子身体没事儿。
小七,家里有没有柏叶?”
雅儿:
“新鲜的没有,晒干的柏叶和柏籽都有一些。”
姬恒安道:
“福禄把这身衣裳换了吧。
沐浴时,加些柏叶或是柏籽均可。
阿逃年纪太小,咱们身上的气息不好,他感知更敏锐些。”
叶青竹一直以为这些东西是大户人家的繁琐讲究。
道听途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