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体阶段,修炼和打斗都会消耗体能,体能的来源是食物,所以有的高手一餐甚至能吃下一头牛,我现在还算不得高手,但实力已然不差,剧烈消耗后自然会极为饥饿。”
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赵祤很是清楚,走到刀疤家丁的尸身旁摸索了一阵,找到一个装着十数两银子的钱袋,不由满意一笑:
“这些银子已经够买好几头牛了,而我此刻远还没有吃下一头牛的食量。”
黄老三的身必然银钱更多,但赵祤嫌其死前屎尿齐崩,懒得去翻找脏了手,加之他现在实力大进,眼界宽广,也没把区区一点银钱放在心。
得了银钱后,赵祤离开小树林,到主城区寻了家酒楼,吃下了数量惊人的鸡鸭鱼肉,在掌柜和小二惊骇莫名的眼神中施施然结账离开,这才回返了虎啸帮所在的大宅院。
宅院门口有帮众把守,但都认得赵祤,所以并未阻拦,还说孟高飞等人已经回来,正在虎啸堂中议事。
从这些帮众的神情中,赵祤看到了颇多焦虑和不安,心知虎啸帮此刻面临的形势,一定比他预计的还要严峻许多。
“孟帮主虽然是充州城第一高手,但天狼帮才是充州城第一大帮,有心针对之下,虎啸帮的日子绝不好过。”
赵祤心中凛然,来到虎啸堂的门前,见房门紧闭,不由犹豫着该不该立刻进入,却听得里间一片嘈杂道:
“天狼帮实在可恶,竟然将帮派间的争斗捅到官府,让官府抓了那么多兄弟,可恨!”
“天狼帮早就和官府勾结在一起了,袭击富贵赌坊就是为了引我们报复,设计让我们栽了个跟头!”
听到这些话,赵祤心下雪亮道:
“看来天狼帮不仅实力占据风,还精于阴谋诡计,难怪虎啸帮想找西席先生出谋划策。”
正想及此处,虎啸堂中陡然传出孟高飞的怒斥道:
“何人胆敢偷听!”
唰——房门无风自开,里间人等齐齐向外怒目而视,继而纷纷一愣,孟高飞也面露错愕道:
“赵先生,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看见众人的模样,赵祤也知他外出修炼引起了误会,拱手笑道:
“诸位对我极为礼遇,虎啸帮的麻烦我又怎能置之不理,刚才只是出去转了一圈。”
说话间,他迈步走进虎啸堂中,正色道:
“孟帮主,筹谋对付天狼帮,在下义不容辞,只要力所能及且不伤天害理,一定尽力而为。”
看起来他只是个文弱书生,但说话掷地有声,气度有若豪侠,让众人肃然起敬,纷纷赞道:
“赵先生不惧恶霸威逼,骨气本就值得尊重,没想到更是义气深重,让我等好生敬佩!”
听到这些称赞,赵祤不由颇感汗颜,他与虎啸帮共进退的根本原因,是想要调查天狼帮的底细,谈不什么义气深重。
而在这时,孟高飞拱手施礼,肃然道:
“先生放心,虎啸帮虽然不得台面,但帮中法度森严,绝不骚扰百姓、欺凌弱小,倒是天狼帮绑架勒索、杀人越货,可谓无恶不作,先生对付天狼帮可说为民除害。”
赵祤虽然不是迂腐书生,但也有道德底线,闻言放下心来,却是想起一事道:
“诸位提到了黄老三,方才我又遇到他来挑事,忍无可忍杀了这厮,他自称是天狼帮段帮主的大舅子,不知此事可有影响?”
赵祤对玄胎金身诀的价值已认识深刻,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没有提及争斗的详细过程。
众人知晓赵祤“天生神力”,以为黄老三带了几个普通家丁寻死,都露出不在意的模样,孟高飞也是淡淡道:
“黄老三的妹妹只是段天狼的小妾,他这大舅子没有分量,杀便杀了,况且虎啸帮与天狼帮早已不死不休,不怕再添仇恨。”
说及此处,他沉吟片刻,续道:
“不过,黄老三毕竟是个员外,天狼帮可能会以此为由,借助官府力量继续打压虎啸帮,还请先生告知事地点,我派人去扫尾,把此事办成悬案。”
中的阴谋诡计多了,孟高飞也有了几分防备的经验,赵祤说了那片小树林的地点,继而问道:
“还请帮主将现在的局势告诉我,我也好替虎啸帮筹谋一二。”
他对自己的智慧很有信心,一直都没有故作谦虚,孟高飞也径直说明道:
“天狼帮帮主段天狼的修为略逊于我,但心机颇深,和官府建立了良好关系,明的暗的一起,不但成了充州第一帮派,还步步紧逼,想要彻除虎啸帮独霸充州。”
这汉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
“帮派哪里斗得过官府?天狼帮有官府做靠山,虎啸帮难以抵抗,本帮下除了孟某读过几天私塾,都是些大字不识的老粗,不知该如何经营和官府的关系,所以还请先生指点。”
帮派属于灰色势力,官府才是正统力量,拉偏架虎啸帮不输才怪,也难怪孟高飞想找人帮忙,设法修补和官府的关系。
这也是虎啸帮众人的共同想法,孟高飞话音一落,场中众人连连附和道
“读书人心眼最多,一肚子坏水儿,有赵先生帮我们出主意,天狼帮又算什么东西,虎啸帮定可称霸充州!”
赵祤饱读经史,自然知道史出名的奸臣大多是读书人出身,对读书人一肚子坏水儿的说法,内心其实颇为认同。
但此刻众人将这点联系到了他的身,他也不由哭笑不得,正待出言回应,外面却传来数道拳脚交击之声,跟着有人狂笑道:
“孟高飞何在?叫他出来说话!”
听到这声狂笑,虎啸帮众人面露怒色,纷纷冲出门外呵斥道:
“谁敢硬闯虎啸帮,活得不耐烦了么!”
孟高飞也向外走去,示意赵祤与他同行,沉声道:
“虎啸帮绝非任人欺辱之辈,所来定是天狼帮之人无疑。”
赵祤也是这般想法,跟了出去后,见得外面站着个铁塔般的壮汉,身周躺着几名虎啸帮的帮众,正痛苦地连连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