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阿治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个破窗器,兴致勃勃地想要带着祥太又出了门。
“精力真好啊。”冬凪进门就躺在了地板上,直到亚纪伸手把她拽起来才勉强坐起来。
休息片刻,冬凪先是洗了个手才拉着亚纪进了佛堂。
“放上去吧,照片和灵牌,都放在后面一点。”冬凪说着。
困于身高,冬凪只能看到佛像,看不到被挡住的照片和牌位,但是这不妨碍她虔诚地合掌祈祷,佛龛上的铃声恰到好处地响了一下。
冬凪坐在佛龛前,静静地等待着祥太和阿治回来,然后开饭。她的思绪四处飘动,想着那件让家庭分裂的事情。
阿治的受伤不是,凛的事情被媒体曝光不是,信代失去工作不是,现在连初枝去世好像也平稳地过去了,是不是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避开了这件事。冬凪在心里默默思索着。
不时,阿治和祥太的开门声打断她。
阿治抱着一个包回来了,身后跟着祥太,两人完全没有交流,祥太好像在生着什么气,但是又对谁也不说。
他们俩又吵架了?明天就好了吧,冬凪这样想着,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下午,冬凪准时到达了大和屋,但是一切都变了。
大和屋大门紧闭,门口还上了锁。冬凪埋怨山户爷爷没有提前告诉她今天也休假。正准备离开,她的余光看到了玻璃窗上的告示:“居丧中”。
谁死了?是山户爷爷吗?还是别人?冬凪走近大和屋,仔细地观察着。玻璃窗上贴的白纸只有明晃晃的三个字,让她看不明白。
店堂里格外昏暗,摆设都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少了棋桌,把之前摆在店门外的游戏机挪到了棋桌的位置。明明之前闭门休息的时候都是直接推到店堂里的,冬凪想着,她心里好像有了一个最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冬凪呆呆地站在大和屋外,不知道该去哪里。去参加山户爷爷的葬礼吗?她根本不知道山户住在哪里,葬礼又会在哪里举行,不过肯定不会被埋在榻榻米下面,她这样自我安慰。
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自己好像失业了,因为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伤中都忘记自己丢了份工作这件事了。
那自己还需要下棋吗?去棋馆还是哪里?她这样刚刚五岁的样子,去棋馆只会被当成谁家的孙女然后拎出来吧?棋还下吗?
冬凪想起山户爷爷和自己最后的对话,‘明天也要好好下棋啊。’他是这么对冬凪说的,冬凪还能回忆起对方当时期待的表情。
‘好好下棋,好好做人。’‘冬凪一定会是一个好孩子。’冬凪记得山户还这样告诫过她。
冬凪站在大和屋的铁门外,弯着身子重重地鞠了一躬,半晌才直起身离开。
去哪儿呢?冬凪浑浑噩噩地绕着大和屋走着,顺着大和屋门前的人行道一直向前走,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放空,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凛。
凛在做什么?冬凪看着凛呆呆地站在名叫“堺屋”的市门口。
“凛!”冬凪一面喊着一面朝凛招手。
距离太远了,周围还有不断驶过的汽车,凛听不见她的声音。
冬凪刚准备朝凛跑过去,就看见凛走进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