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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第1页)

但梁泊言忘了,李昭是聽過他現在怎麼唱歌的。沒多久前,在香港的酒吧里,昏暗的燈光下,李昭難得點了杯酒精度不高的酒,看著台上的梁泊言。

「這是你以前錄的吧。」再聽了幾次,李昭做出他的判斷,「聲音和唱法都是以前的。」

梁泊言沒想到李昭會這麼講,他想,李昭懂什麼唱法,音域音階恐怕都不知道什麼意思,流行美聲都分不清。

於是他問:「什麼唱法?」

李昭果然說不出來,似乎唱法這個詞並不準確,如果非要說,應該叫感覺。

玄之又玄,說不出來,但感覺就是不對。

似乎是猜對了,因為梁泊言說:「你居然聽得出來。」

但梁泊言並沒有回答,那段音頻來自哪裡。

李昭走回去,又有交流會開始了。

一起參加的有編劇,也有導演、演員。德高望重的編劇老師有過很多的高分劇,他談起廢稿里的劇情,原作里因為遺憾讓觀眾念念不忘的男女,原來在曾經的預設里,有一個完滿的結局。但更讓李昭羨慕的是,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觀眾,惦記著劇里的愛情故事,聽到編劇老師講起男女主最後在茫茫人海中重逢,都有幾分動容。

如果對方是個專寫愛情偶像劇的編劇,李昭不會有什麼感覺,但人家是個專長於歷史正劇的,愛情只是他隨手一寫的閒筆,效果居然還是這麼好。

於是輪到李昭的時候,李昭便說:「劉老師,我一直有個困擾,觀眾都說我寫的感情戲很爛,看到就想快進。」

這還是比較委婉的說法,李昭上豆瓣看影評的時候,總能看到很多傷害他心靈的評價,說編劇腦子有病,看得血壓上升,能不能全都刪掉。當然,效果很好,觀眾越罵,那部分的收視率和播放量反而蹭蹭往上漲,因此平台方也滿意。可李昭好歹是個文藝工作者,得不到正向的反饋,自然也會失落。

交流會製作了背景ppT,所有人都能看到嘉賓的代表作。觀眾們聞言,往上一看李昭的代表作品,大部分陷入了沉默,小部分人很不厚道,居然笑出了聲。

李昭只能麻木地想,看來這些作品知名度都很好,基本上都看過,也知道他在講什麼。

劉老師一愣,笑了笑:「我個人還真沒被這麼說過,可能因為我從部隊轉業回來才開始寫電視劇,那時候都三十多歲,成家有老婆孩子了,感情經歷比較豐富吧。」

李昭聽得更沮喪:「我也三十多歲了。」

「沒談過戀愛嗎?」劉老師問,「大學的時候沒有給喜歡的女生提過暖水瓶嗎?沒有收到過她給你織的圍巾手套嗎?或者你的爸爸媽媽沒有一邊吵架一邊又分不開嗎?這都是生活給我們的禮物。」

大庭廣眾之下,李昭不方便說自己的性取向,再者,也不方便長篇大論講故事。畢竟這一次,他是毫無準備地提起自己的困惑。

他說:「有是有過,但很少。我也不能為了寫劇就去換著人談戀愛。」

「……我不是這個意思。」劉老師說,「像我也只跟我夫人談過戀愛,比如我當兵的時候跟她全靠書信聯繫,後來寫軍旅劇的時候,有個角色就是這麼跟他女朋友寫信聯繫。」

台下又是一片「哇」,連主持人都說被塞了一嘴狗糧。

李昭便想,他把愛情戲寫得這麼糟糕,可能就是因為他本來和梁泊言之間就談得很糟糕。他固然沒有給梁泊言拎過熱水壺,但相對應的,梁泊言也沒有給他織過圍巾手套。李昭車禍住院的時候,梁泊言在外面商演,忙得都沒來醫院看他幾次,藝考都是他自己坐著輪椅讓護工推著去的。

還有今年年初,他跟很多人一樣冠陽性,燒得人都不清醒了,打電話給甲方,告知不能按時交稿,對方回覆:沒事,你現在交了也沒人看,大家都陽了。還有布洛芬嗎?我讓閃送去取。

那麼難捱的時候,梁泊言也沒有在他身邊,可能還在香港跟人鬼混,沉浸在返老還童的喜悅之中,把他這個已經邁進中年的無聊人士拋之腦後。

李昭突然明白為什麼觀眾那麼討厭他寫的愛情線,照理來說,愛情線這麼氣人,最後當然該分開,但他又不願意,非要強行在一起,最後引得觀眾差評無數。

交流會告一段落,剛認識的劉老師看李昭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又多關心了幾句:「你還在想那個事情啊?要不然把你寫過的劇本發過來,我看看能不能提點建議。」

但他也開玩笑說:「其實你現在可比我成功多了,我現在寫的劇本,一個個都說好,說起投資,人就不見了,全都怕虧得底朝天,說怕不過審,過了也怕沒人買。」

李昭加上好友,看對方背上包準備走,又問:「劉老師,您也背帆布包出門嗎?」

「對啊。裝東西多方便。」劉老師說。

「您夫人會說看起來很土嗎?」李昭問。

「你怎麼知道?」劉老師大概是回憶起自己老婆,說話都帶著笑意,「她說過好幾次了,一直想給我買的,我穿衣服她也看不慣眼,讓我起碼去買幾套正裝,哇一看那價格,算了算了,我們這種天天蹲家裡寫劇本的,花這錢幹啥。就只有一套,上紅毯穿的。」

「我也有一套西裝,」李昭說,「但去紅毯一般都不叫我。」

編劇在影視圈是底層,在電視劇圈更是,很多人都狗眼看人低,一部劇爆了,導演演員頻頻出鏡,卻很少有人關心到底是誰寫的劇本。尤其是電視劇,獨立編劇很少,功勞變成大家均攤,就更少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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