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烟定了定,回答说:“参照往年的惯例,该送纹银一千两”
穆子月点头:“恩,那照旧送就是了。”
“是,可是少夫人,咱们的账上只有一千一百两银子了,再送了老夫人的花销,就仅余一百多两银子了,这该如何是好?”
穆子月面儿上一惊:“怎的就如此艰难了?”
“回少夫人,自从绸布庄没了,府里的进项就没了大半,其余几间铺子生意也不如以往。京郊的庄子上又遭了虫灾,一时也只出不进。”
“咱们侯爷又多年未曾带兵打仗,俸禄也是多年不见长,少得可怜。所以,所以眼下侯府是出的多,进的少。。。。。。。”
穆子月垂眸,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和春烟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将所有的账册都拿过来吧。”
等春烟拿了账册,穆子月便领着她一起到了世安苑。
苦着脸将账上即将没有银子的事儿,和朱氏说了。
“婆母,儿媳年轻不经事,果真是不中用的。如今府里紧张至此,儿媳万不敢再继续掌家了,还是得婆母您亲自出马,府里来日方能安稳。”
说着,就将手里一串钥匙拿了出来,又示意春烟将一摞账册抱了过来。
“婆母,还是您来掌家吧,儿媳再掌管下去,侯府怕是要败落了。。。。。”
朱氏脸色难看。
差点没把鼻子气歪。
账上终于空了。
就等着穆子月收拾烂摊子呢,她竟然跑来撂挑子。
完全没有一丁点将军府嫡女该有的风范和担当。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可这会儿想要抽身,那不能够!
“儿媳啊,这说的是什么话?既然我已将掌家权交与你,自然是相信你。不仅是相信你平日里能管好家,自然也信你在侯府有难的时候,有能力打理好一切。”
穆子月一脸愁苦的说:“儿媳真不成!这侯府里,终究是婆母您最是能干,儿媳理应让贤。”
这话说的让人受用,可那也只能是平日里。
此刻朱氏只觉得心烦:“我老了,儿媳作为世子夫人,往后这府里的担子终归是你得挑起来。”
穆子月坚持要辞,抹着眼泪继续道:
“婆母说的是,若平日里,儿媳定不推辞。可眼下府中情势紧急,您总不能看着侯府败落不管吧?”
穆子月这话在理,让朱氏一时不知如何再回。
情急之下,她扶着额头直喊头疼。
徐妈妈连忙配合道:“快,快去请马府医,夫人的头风病又犯了。”
之后和穆子月说:“夫人眼下病了,少夫人就莫要再推辞了,且先回去吧。”
眼见朱氏呻吟不止,马府医也匆匆赶来,穆子月只好道:“那儿媳,明日再过来看望婆母。”
第二日天刚亮,穆子月果真又到了世安苑。
进了屋,见朱氏一副病容,半卧在床榻之上。
穆子月干脆让丫鬟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婆母病了,世子又一心读书备考,儿媳自当在身边侍疾,以表孝心。”
徐妈妈劝着说:“府中事务繁多,少夫人还是操心府里的事儿,夫人这儿,有老奴在呢。”
穆子月惊讶:“府里再多的事,难不成有一件比婆母的身体重要?”
顿了顿又一脸委屈回道:“徐妈妈是想让我做一个不孝之人吗?”
徐妈妈连连摆手:“这,这。。。。。。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穆子月点头:“恩,不是这个意思就好,那就不要拦着我为婆母尽孝了。”
让人搬了椅子放在朱氏的榻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