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梦太长,将他原本的记忆压缩到角落,产生了严重的分割,不得不努力记忆回想。
“我是谁?我干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在一次次对自己的追问中,赵瑞慢慢记起了一些东西。
他,赵瑞,在梨阳市一所县城初中寄宿学习三年半,前不久刚通过预科考试,获批提前进入全市最好的高中学习,免除中考考试,寒假过后就要去一中上学了。
父母为了庆祝,也是想打消自己对未来的焦虑,小年这天在家里摆席宴请亲朋好友,让大家伙儿都替他高兴高兴。
关于宴席的记忆涌现出来,赵瑞现自己醉酒还有另外一个罪魁祸——与自己一桌的表弟。
期间小老弟以各种名头,没少劝他喝酒!
“臭小子!你丫喝果汁饮料,灌你哥我啤酒?”
平淡的现实冲淡了壮阔的梦境,赵瑞只当是“黄粱一梦”,接受了自己是一个来自农村、学习好、有些妄想的普通少年了。
这个念头刚兴起,一股清凉的气流从大脑某处产生,很快流入血液,传遍身体各处,将醉酒的不适感一一拔除。
赵瑞的视线生不可思议的变换,竟然不断拔高、升到了头顶上方,漂浮着俯瞰整个房间和他自己的身体!
奇特的视角中,蜘蛛网一般细小的蓝线,从全身各处向着他的大脑汇聚,又从这里出、贯穿前胸,沿着脊柱向上返了回来。
这条粗壮的蓝色光带,缓缓流动着,散出莹莹如星空的光泽!
赵瑞只是多看了几眼,就有些头晕目眩。
“什么鬼?!”
赵瑞身体僵住,目光呆愣。
感觉老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给他关上房门的同时,直接掀飞了屋顶!
“这是炁?异能的本源能量?”
赵瑞终于反应过来,飘在半空的“身体”突然下坠,视角恢复正常。
一大段、一大段奇怪的知识和经验,强行塞入了他的脑子里,如一把把尖锥把头颅里的白色脑浆扎来扎去,一点不顾及他的感受,比醉酒的痛楚强烈了十倍、百倍!
“唔——”
赵瑞死死捂住脑袋两侧,跪倒在地上,身体颤抖如筛糠,拼命抵抗着这股来自灵魂深处的肿胀刺痛,体表一条条青筋暴突!
房门猛地拉开,孙秀香听到声响就冲了过来。
“小瑞?你怎么了?”
孙秀香的眼睛里,映射出此刻跪在地上用力捶打地面、面目狰狞的儿子,顿觉心如刀绞一般的痛。
她努力搀扶起赵瑞,费力地往炕上抬去,慌乱地抚摸儿子惨淡的脸庞。
“说句话啊!你可别吓妈啊?”
容不得她大惊小怪。
当初怀胎十月染上一场大病,什么打针吃药全上了,家里人都怀疑会生下来个怪胎。
分娩那天更是折腾到半夜,赵瑞哇哇叫着诞生了。
全身浮肿,布满长长的绒细黑毛!体重过十斤!
赵瑞从小多病,好几次差点儿丢掉小命。
村里有个退伍老军医,医术精湛,屡屡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才让赵瑞安稳活到16岁。
每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孙秀香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一个疏忽大意,她的宝贝儿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