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侧目,看着广陵王愁云密布的脸,心底一乐,两件玉器!四千五百两黄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结交朋友她不擅长。。。。。。但自诩,会些折磨人的本事。
念及至此,她停留了一秒钟,一脸兴奋的拉住谢行止的胳膊,“聪慧大师,广陵王真是南图头一等胸襟宽广的君子,花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谢行止:“。。。。。。”凤九卿怎么直接跳过了他,夸赞别的男子?
谢行止:“公主说的不错,世人皆说南图太子好,但我瞧,广陵王才是那个一等一的好人。。。。。。”他意有所指的无限拉长了尾音,在广陵王迷失在这两句夸赞中,还未想明白语调中的阴阳怪气时,冷不丁又加了一句:
“所以公主多挑些吧。”
一旁的侍卫默默咽了口唾沫,果然啊,世间的好男人,都是冤大头!
广陵王本想找个借口,带谢行止与凤九卿出去,任凭两人去哪里都成,哪怕是去南图最好的酒楼点十坛子女儿香,那也不过花费几百两银子,总比在此处乱花金子来的实在,可凤九卿说的话,让他心底有了犹豫,前者对他的好感度越高,他同凤九卿借势的成功率便越高。。。。。。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等他日君临天下,莫说几千两黄金,整个国库、南图,都是他的。
国库!一想到国库,他的脸上不由得重新笼罩了一层阴霾,自他挟持太子,囚禁南图帝后,国库里的金银珠宝就像是插上翅膀飞走了一样,只剩下些贡品与绸缎,连大军的开销都拿不出来,军中将士们几个月的粮草,都是他自掏腰包,从广陵王府中出的。
这也多亏他暗中筹谋了二十年,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可如今这财富也所剩无多了,明日回宫后,定要与凤九卿达成合作。
广陵王不知,自南图国的几位皇子莫名暴毙或者失踪后,太子便悄悄转移走了国库中的银子以及传国玉玺,南图国宗室王爷众多,国库每日支出的银子同江河汇入汪洋般,只有多没有少,南图帝又不懂得节制,仅凭矿产、盐产等收入维持不了国家的开销用度,好在太子名下的产业众多,就比如说这第一玉器店。
上好的芙蓉玉被吹捧成独一无二的东西,正是为了多收些银子,好充盈国库,可太子做梦都想不到,广陵王竟然敢直入皇宫,谋害东宫之主与帝王。
如今太子从天牢里逃生,第一时间便是转移名下的资产,若镇国老将军失败,凭这些财富,他日也可以东山再起。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广陵王的思绪,被凤九卿的说话声打断。
明明是温和平淡的语调,在他听来却如一颗颗巨石,牢牢压在了他的胸口处,让他喘不上气来,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幅画面,他手中的店铺资产悉数抵押,广陵王府低价变卖,身上装饰的玉佩宝剑,都进了当铺。
“咳咳!”他胸闷的一连咳嗽了几声,终于,在凤梧公主挑选到第五件玉器的时候。
广陵王:“够了!!!”
凤九卿似是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广陵王,“王爷这是怎么了?”财力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雄厚啊,这如何能造反?如何能用银子收买人心?
广陵王强撑起一抹假笑,“无事,无事,不过是快到晌午了,还未吃食,有些头晕乏力。”像是验证自己所说的话一般,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间出了一层薄汗。
“公主,可否赏脸,同本王一起去吃食,本王要支撑不住了。”广陵王扶着额头,一手支撑在柜台上,似有凤九卿不答应,他便当场晕过去的架势。
看着打包好的十几件玉器,凤九卿皱着眉头,犹豫了半晌,最后一脸不情愿的答道:“那,那好吧。”
广陵王松了口气,又怕极了凤梧公主反悔,头当下就不晕了,主动邀请道:“公主,我们现在就走。”
凤九卿正要跟着广陵王下楼,那身着华衣,手持令牌的老者,突然从后堂冒出来,拿着一张纸,拦在了广陵王身前,“嘿嘿,王爷,这是欠条,小的帮您写好了,只需要你按个手印便成。”
广陵王眉头一皱,差点真的吐出血来,他假装没听到老者的话,错开身子往楼下走。
凤九卿和谢行止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王爷!!!”一声,让广陵王的身子无法在动弹。
“王爷,快些按手印吧,你一说,本宫还真有些饿了。”
当着众人的面,广陵王没法子做出丢人现眼的事儿,只好重新回到了原地,双手颤抖着接过欠条,定睛一看,“十万两黄金。。。。。。”苍天啊,堪比南图国一年的财政收入。
他两眼一黑,身子摇摇欲坠,此刻,不是演的,而是真的要晕过去了。
凤九卿手疾眼快的走了几步,抄起桌上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了广陵王脸上。
众人眼皮子一抽,直接倒退了好几步,退到后方没路才站稳了身子,凤梧公主,百闻不如一见,当真厉害的紧,这可是弑兄杀父的广陵王,是心肠狠辣,杀人不眨眼的乱臣贼子啊!
滚烫的茶水直扑面门,“啊!!!”广陵王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急忙捂着脸,茶叶沫子从他的额上掉下,他放下手,目光狠厉,带着浓浓的杀意,秉着呼吸咬牙切齿的刚想道一句:“放肆!”
可凤九卿却一脸无辜、恰逢时机的赶在他张口前关怀道:“王爷,你没事吧,幸亏本宫这杯茶泼的快,不然你就要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