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市人民医院。
急诊科病房。
费贺刚从昏迷中一醒来,朦朦胧胧间就看见隔壁病床上躺了个人。
那人五官精致得像瓷娃娃,皮肤泛着死白的水光,瘦弱的身板儿穿着一套大号条纹病服,脸色有些青,一头鸦黑短还湿漉漉的耷拉在额前,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泡过,又捞出来似的。
“这特么谁啊?”费贺只觉得这人很是熟悉,他猛地瞪大双眼,看向一旁的宋耀辉。
宋耀辉见他人醒了,显得异常惊喜,连忙跑出门去大喊:“大夫,大夫,我们队长他醒了!”
然后又快步跑了回来,开口回答道。
“师父你醒了?他就是沈攸啊师父,你不是见过他照片吗?我们在松江中下游,距离利远号五公里的岸边现了他,现他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是个死人了,症状和你还有广峰大哥的症状差不多,医生在他体内检查出了大量的蛇类毒素,还在他的脖子上现了注射的针孔,幸好我们现的及时,将你俩前后脚带了回来,要不然这小子,准没命了。”
“他现在已经被注射了相应的血清,及时脱离了危险期,大夫说很快就会醒来!”
费贺左边脸颊高高肿起来了,他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伸手摸了摸左侧脸颊,顿时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冷气。
“嘶,妈的,真特么疼啊,那个该死的王八蛋竟然让他给跑了!”他一说话,一动怒,又一下子牵动脸部神经,脸更疼了。
宋耀辉递了个镜子给他,语气关切地开口问道:“师父,你脸上怎么回事?这么长一道子,看着像是像是被人给踹了一脚!”
费贺凉凉的瞟了他一眼。
宋耀辉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费贺左右照了照镜子,现左侧脸颊不仅肿了,还特么留下了淤青,很是难看。就连鼻子上也有干涸的血迹,足以说明这一脚的力道有多狠。
看着实在糟心,费贺翻手扣下镜子,捂着脸冷不防问道:
“你们之前具体在哪个位置现他的?”
宋耀辉挠了挠头:“嗯,大概是在靠近南安这边的一处岸边,也就是在利远号来的方向上,是咱们队里负责从南安后方拦截货轮的刑警现的,然后就叫了救护车,把人给送来了。”
费贺点了点头,起身一把拽下输液的针头,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沉声道:“找两个人日夜不停,24小时看好他,虽然孙家林已经死了,但是孙家林背后牵扯太多,不排除现在有人不死心还要杀他,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宋耀辉看他把针头拔掉,一脸的欲言又止:“好,我知道了师父,可是你这样可不行啊,医生说你体内的毒素虽然已经排除,但是后来又泡了水,加上脸又伤了伤,最好在医院输几天液,修养几天!”
“你,简直比费女士还要啰嗦!”费贺白了他一眼,四处摸了摸手机,才想起来手机落在直升机上了。
宋耀辉:“。。。。。。。。。”
“翁鸿呢,把翁鸿叫来,当时住院救治的那几个医生和两个民警醒了吗?”
宋耀辉点头如捣蒜,连忙回应道:“已经醒了!我们的人已经对他们做了初步问话。得出的结果大致相同。
驾驶员胡德彪从沈攸家接到人后,本应该走人民路直行经过三个红绿灯到达人民医院急诊科,但是,他却走了更远一些的北京路,于是车上的急救大夫还有两位民警就和胡德彪起了争执,胡德彪当时的原话是人民路出了事故,他才绕行的,然后没过多久,后车厢的所有人都昏迷了,只有这孙子没事。
我们通过监控现,胡德彪曾经在文巷一个偏僻的路段停了车,他下车开了后车厢的门,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黑色袋子,正是我们打捞到的那个装手机的袋子。
然后开车至泾河中段,将手中的袋子抛了出去,痕检已经在几步手机上提取到了属于胡德彪的指纹。”
费贺沉思道:“这个胡德彪为了给弟弟报仇,绑了沈攸,犯罪动机是有了!你们有没有去他住的地方看过?”
“老大,你绝对想不到胡德彪住在那里?”宋耀辉语气激动:“这孙子之前居然住在孙家林名下的一家公寓里,地址就在嘉誉湾的星澜公寓!!!高正明和于连已经从星澜公寓出来了,现在估计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费贺抓起床上的外套,语气飞快道:“不用了,让他们回市局,我们回去碰头!”
宋耀辉点了点头,快步跑了出去,估计是出去联系人了。
费贺看了眼隔壁病床上的人,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要迈出去的脚。
算了,还是等翁鸿过来再走吧。
他双臂抱怀,整个人斜倚在病床上,目光始终停留在对面的人身上。
纵然费贺不是个颜控,但是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特么的,这人的脸怎么会每一寸都像是精心雕刻的一样!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如巧夺天工,五官精致得简直就像是一个绝世精美的艺术品。
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