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死光了,你们再点燃大殿不迟。现在不要管我们,继续添木头,再多拿些酒来!”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无心将自己身上的火焰拍灭。
这身衣裳是要不得了,已经被烧的黑糊,幸亏怀里破布有衣裳挡着,仍然完好。
他一身皮肉也被烧的干焦。
可他心疼的是衣裳,并不在乎皮肉。
狼眼泛红,他瞪着火墙,恶狠狠骂:
“这些猪狗,真正可恨!”
一句话说完,突然全身上下同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巨痛。
肉接肉、皮连皮。
所有被烧伤的部位都在复原。
设若那十三个活活痛死的虎胆卫承受了一成痛苦,他此时承受的痛苦足有十成。
虽然不死,却比死更惨十倍。
葛娣见他摔倒在地上,四处乱滚,双手在周身撕扯、抓挠,嘴里出的叫声简直不似人类:
“杀了我!不活了!”
“疼!杀了我!!!”
这叫声之凄惨、恐怖,让屋顶、屋内的虎胆卫全部愣在原地。
足足喊叫了一盏茶的功夫,身体终于恢复,疼痛也终于消失。
他从地上坐起,喘着粗气,拳头死死握着,握的骨头咯咯作响。
又缓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
可体内只有一滴不能流动的血,承载不了记忆。
从葛娣在存心殿找到他至现在,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又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早把什么都忘了。
狼眼茫然扫视四周,脸上写满莫名其妙:
“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葛娣恍然,急忙用血丝刺穿死尸身体,将血液注入他体内。
以别人之血作为他的血液,并用控血术使其流动,如此一来,他便有了记忆,身体也有了七情六欲。
但葛娣没有血液可以给他,知道他还是不记得自己,免不了仍要伸出胳膊,并违心的说两句:
“义心万年不改,忠骨百世长存。”
“我儿,我也是边墙人,而且还是你的恩人,更是你娘子王丹彤的亲戚,你该叫我做姥娘。”
听到他边墙卫的口号,看到葛娣胳膊上的记号,无心这才认可她:
“恩人,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们怎在这里?对面那些是蒙古猪狗么?”
葛娣见对面十几个虎胆卫已经做好冲锋准备,要想保命,还是得靠无心,于是赶紧说:
“我儿,对面那些猪狗要杀我们!”
“你一定要挡住他们!”
无心朝对面看了看,随手从废墟上抓起两块石头,并使劲儿抡了抡胳膊、晃了晃脖子,摆出攻击架势:
“你们这些猪狗,为何要杀我们?”
虎胆卫也不答话,呐喊一声,冲过火墙,瞬间变为火人:
“犯我王主者,虎胆卫必诛之!”
无心高举石头,对准最前面的就砸,嘴里骂着:
“什么王猪,毕猪,难道我得罪过他们?”
砸翻两个,踢开四个,仍有十二三个围着他和葛娣,一旦抓住,绝不松手。
幸亏他左挡右拉,将火人全部拦在自己周围,竟一个也没能碰到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