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九摆弄了好半天,竟连墨线都未能从墨轮上拉出一点。
正不耐烦的时候,见底下一群人从东殿过来。
当先是个十二三岁小厮,腰间一块三坠的银腰牌,一望可知是上流一等的王主。根据年纪判断,怕不是辽王的孙子。
王孙身后,一群嫔妃、太监、宫女。
浩浩荡荡的,也有几百人,正朝承运殿走。
听一个太监边走边喊:
“虎胆卫全部出城杀敌去了,只好由我们来保护王爷!”
“大家快些!”
陈十九望向东殿,心里暗喜:
“你们都来保护王爷,那边不就空了么?”
“东殿即是东宫,少不了金银饰。我与其盗什么七彩琉璃刀换金银,还不如直接拿金银!”
想到此处,也不惦记杀魏无心了,反正这帮人马上就要进入大殿。他们看到辽王尸体,难道会放过魏无心不成?
扔出一根绳索,他如飞下了大殿,绕过这群人,朝东殿跑去。
却说魏无心,谨遵他娘子教诲,绝不敢轻易害人,所以仍在施救辽王,打的辽王脸肿如猪头:
“醒醒!”
“猪狗,你快醒来!”
他没心没肺的,下手也不知轻重,打的震天响。
正打的起劲儿,大殿里凭空刮起阵飞沙,在他和辽王尸体旁绕了几圈。
他咒骂一声,将飞沙打散,继续扇辽王耳光:
“醒不醒!?”
“还不醒!?”
“再不醒打死你!”
啪!
啪!
……
何止声彻大殿,就连殿外都听得到。
王孙洪恩钘不禁加快了脚步。
飞沙又起,绕着洪恩钘转了两圈,随后飞了出去。
洪恩钘才入殿门,立刻暴跳如雷,哪有功夫理会飞沙:
“贼人,我与你不共戴天!”
嫔妃、太监、宫女们也看到一个长相凶恶的小厮正一手扯着辽王头,一手扇打不停。
顿时哭的哭、怒的怒、骂的骂……
更有人去拾地上虎头刀,就要杀贼。
魏无心一松手,辽王上半身落地,脑袋又撞到地面,出“噗通”闷响。
他叹口气,冲洪恩钘说:
“唉,阿佛啊,我已是尽力了。”
“咦?你们要做什么?我拼命救他,便是他恩人一般,你们怎对恩人动刀动枪?”
太监们拖着虎头刀奔他来,只是刀太沉重,太监们力气又小,能拖动已经不容易,根本举不起,但气势十足,喊打又喊杀的:
“贼人行凶,殴打王爷!”
“我们与贼拼命!”
“直!”魏无心踢出两脚,倒踢两太监,撞上后面四个,所以倒是两脚踢翻六个。狼眼一瞪,凶恶异常: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你家狗屁王爷打不过我,自己害羞不过上了吊。”
“我宅心仁厚的,拼命救他,你们怎么反要杀我?”
说完,又踢开几个挡路的,大步出门:
“不耐烦和你们歪缠,我要回家去了!”
洪恩钘跑到辽王身边,先是看到后脑流血,流了满地。
再一探鼻息,已是死去多时了。
这让他如何能罢休,立刻嚎啕着去追无心:
“贼人,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