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问:“平时有什么用?”
“主要在这个徽章。”宋一源指了指徽章,“一般的机构高层,都认识这个徽章。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走捷径,亮出证件上的徽章,就容易办事了。”
墨倾颔:“还挺方便。”
“基地里九成以上都是天才,十成都是能人,不养一个吃闲饭的。加上办的事情特殊,怎么说都得有点特权才行。”宋一源挑挑眉。
他回了趟卧室,将证件收好,出来时说:“你那边离得远一些,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话音戛然而止。
他见到墨倾站在橱柜面前,看着摆了一排的相册。他的视线扫过那排相册,眸光黯了黯。
一张张看完,墨倾忽而站直了身子,回过头,语调淡然地询问宋一源:“井宿一开始的猜测,没有错吧?”
宋一源眉眼渐渐笼了层凝重。
“我自己回去就行。”
墨倾撤开两步,跟他洒脱地摆了下手,随后转身直接走向玄关。
宋一源沉默地看着墨倾离开,没有动,良久,他才像是从某种沉重的情绪里脱身出来,陷入难以言明的悲怆之中。
他近乎虚脱地坐在沙上。
小他半岁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时光太久远了,直至井宿提及时,他才忽然想起,在他少时展露出西医天分时,宋江河曾天真烂漫地跟他说——以后要当个中医,跟他中西合璧。
可他的光芒遮住了宋江河。
他把宋江河的理想当做戏言,从未真正放在心里。而宋江河在得到“你越不了你哥的,放弃吧”的嘲笑后,不再在任何场合谈中医。
未料……
他从未放弃过。
*
离开宋一源家后,墨倾没有急着回江家,而是在外面晃悠了一圈,直到夜很深后,才坐上最后一趟地铁回去。
这次进去,她没惊扰任何人,翻墙上了二楼。
她的一切动作都悄无声息。
然而,却被一直伫立在窗前的一抹身影,看在了眼里。
……
第二天是周末,墨倾又是清早就出了门,连早起做早餐的陈嫂,都只来得及跟她打了个照面。
陈嫂追上她:“墨小姐,出门晨跑吗?早餐……”
墨倾说:“出门有点事,不用准备我的早餐了。”
“这么早?”陈嫂看了眼还未亮的天,又看了眼无法劝说的墨倾,叹了一口气,“那你要注意安全。大清早的,女孩子在外面要小心一些。”
“知道。”
墨倾敷衍地应了一声,走了。
半个小时后,墨倾走在清晨清冷的街道上,冷风嗖嗖的吹,路灯还是亮着的,她瞧着路边扫地的清洁工,久久未动弹。
有一辆电动车从前方行驶而来,轮胎滑过结冰的地面时打滑,一时间失去了方向,险险擦着墨倾的肩膀而过。
墨倾刚皱起眉,就见开电动车的男人停下来,扭过头呵斥:“小心着点,走路不看道儿啊?”
墨倾“啧”了一声。
男人泄完,又重新开着电动车往前走。
墨倾抬手一挥,一粒小石子从手中飞出,径直飞入电动车后方的轮胎。轮胎忽的一炸,男人再次失控,但这次没控制好,仓促中摔倒在地。
墨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下午两点,墨倾在路边一家面馆解决了午餐,刚一出来,就接到了宋一源的电话。
“你到了吗?”宋一源问。
墨倾抬眼看天,见微弱的光芒洒落下来,她眯了眯眼:“距离跟井宿约的地点不到一公里。”
“行。那你先过来。”宋一源说,“井宿这小子,好像迟到了。”
“哦。”
墨倾挂了电话,辨别好方向,走向约好的车站。
十分钟后,墨倾在车站附近的一棵树下现了宋一源。宋一源一会儿看表,一会儿打电话,神情有些焦虑。
“怎么了?”墨倾走过去。
宋一源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井宿一直联系不上。”
“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他说自己拿到了药方,往这边赶。”
墨倾眉头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