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得招待客人,等下会有婶子来给你送吃的,吃完饭你若是觉得累了尽管躺下休息,没事的。”周松在他跟前蹲下身,抬头叮嘱他,
他一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过来。
沈清竹点头,“我知道,你去吧。”
周松应了声,人却是没动,他有点舍不得,想在这里陪着对方,但又不能丢下外面的宾客们不管。
最后只好在沈清竹带着笑意的眼神中,伸手握了下他搭在腿上的手,红着脸站起身大步出去了。
到了屋外一经凉,周松才觉得脸上的热意退了些,而后连忙转身将屋门关上,以免凉气进去。
“松哥,安置好哥夫郎了吧。”林二柱就等着他出来了,一看见人就凑了上来。
周松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淡声问道:“婶子呢?”
“她回去给我媳妇儿送些吃的,等下就回来,”林二柱回了他的话,伸手将人一把拽住,“少扯开话题啊,兄弟们都等着呢。”
周松平日里不怎么喝酒,说什么都不好使,不管去谁家吃席,他都是清醒到最后帮着送大家回去那个。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总不好再拒绝他们了吧。
这么想的显然不止是他一个,一众汉子都等着呢,以往大家喝的烂醉如泥,干了不少丢人事儿,就周松这小子,人模人样的坐在那儿,这回啊,非得让他也喝趴下。
林二柱拉着人在年轻汉子那桌坐下,倒也没急着让人喝酒,吃些菜垫垫肚子再说,闹归闹,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不是。
灶房那边66续续开始上菜了,帮忙的都是相熟的一些村人,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肉比菜都多,每桌都还有盘野兔肉,一看就知道是周松自己去打回来的。
这桌子菜可是半点都不敷衍,这周小子不止有本事,人也大方,谁家喜宴能舍得上这么些荤菜,众人都欢欢喜喜的动起了筷子。
“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都便宜了外人。”胡兰看见这桌子菜,习惯性的便抱怨了两句。
“多吃菜少说话。”周大山瞪了她一眼。
胡兰不敢说话了,上回周松走后,她因着对方偷偷藏银钱那事儿与他闹了两句,结果被人扇了一巴掌。
她当时都被打懵了,周大山往日里凶归凶,可从来没对她动过手,当时她看着汉子红着眼睛的凶狠模样,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一旁的周小富埋头吃菜,也是没吭声,他伤刚好那会儿也是不服的,想让爹娘给他做主去寻周松的麻烦。
但破天荒的,不止爹不管,连一贯护着他的娘亲都让他别再提这事儿了。
他闹的狠了,他爹直接将他踹倒在地上,让他愿意去就去,看这回周松会不会打死他。
周小富就是个窝里横,爹娘不帮他做主,他自己哪里敢去找周松麻烦,对方上回疯了一样揍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再来一次,他可是受不住的,之后总算是老实了。
这段时日他总觉得家里的气氛变了,爹的脾气喜怒无常,还对娘动过几次手,娘也总是默默的哭,跟她以前那种故意示弱不一样,是真的难过。
而奶奶,很多时候眼神都很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也没再念叨着让周松来看她了。
他总觉得跟周松上次回家的事有关,但不敢去问他,怕再被揍一次。
周小富想着,狠狠往嘴里塞了口肉,不过就是仗着乾元的身份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但他不管在心里有多少的不忿,也都只能憋着了。
他们这边如何,没有人关心,堂屋里的周松已经被灌了不少酒下肚,他今日心情好,几乎是来者不拒。
一众汉子们也难得的畅快,推杯换盏的,又是猜枚又是比赛,热闹的很。
旁桌的长辈们都笑着摇头,也不去管他们,年轻人嘛,有活力是好事,难得高兴,随他们去玩儿。
喝到最后,汉子们个个都面红耳赤的,反倒是被他们挨个灌酒的周松还是那副样子,一点醉态都没有,若不是他身上确实有酒气,还当他喝的是水呢。
其他人不服,闹着非要将人喝趴不行,还就不信了,他们一群人喝不过他一个。
钱婶回过家一趟就过来吃饭,看林二柱已经上了脸也懒得管他,这些日子他一直照顾刘芳跟孩子也算尽心,如此也算放松放松。